白袍白甲的老將軍,姓許名虎,是涼州城三百裏外寒石關守將,六十高齡。近一年來,寒石關附近山匪馬賊勢力大肆擴張,時常滋擾往來商隊與鄰近百姓,更與大唐邊軍有過衝突。
一個月前,寒石關附近一個名叫桃坡的村遭了山匪毒手,全村一百六十餘口人悉數被殺,糧食財物亦被洗劫一空。許虎忍無可忍,率軍討賊,誰能想到,這些賊人起先避而不戰,一見唐軍戰旗便退,四散入山,直到前幾日,這些賊人終於開始反抗,更讓許虎驚訝的是,眾多山頭彙聚一處的賊人應付唐軍極有章法,進退有度,配合默契,幾次接觸戰,唐軍損失不。
許虎漸漸意識到不對勁,就在他決定撤軍以思對策之際,山匪突然夜襲唐軍大營,僅有許虎一人逃出,被追殺至此。
也是直到此刻,許虎才反應過來,原來山匪不是山匪、馬賊不是馬賊,全是北薑邊軍!
胡岩取下背上長弓,抽出羽箭,對準舉起彎刀的蒙麵人。
救下一個將軍,可比一頭野豬來得有價值,到時得了賞錢,帶著弟兄們去那涼州城裏的燕子樓逛逛,不比在家吃肉來得有意思?
那兒的美人淸倌兒,弟兄們眼饞很久了!
何況,在大唐境內出現了北薑士卒,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他胡岩雖然沒有那保衛大唐江山的覺悟,但有一點胡岩很清楚,一旦邊關有了戰事,他的太平日子就到頭了!
弦響箭去,勢若隕星。
毫無防備的一個蒙麵人被羽箭穿過喉嚨,同時被巨大慣性帶落馬下,雙手捂住喉嚨,咳血不止。另一個蒙麵人見狀,非但沒有就此退去,反而躬身伏於馬背,雙腿猛夾馬腹。
下一刻,隻見那匹黑色駿馬前蹄高高揚起,就要活活將那白甲將軍踩死。
胡岩第二箭扣而未發,沒能找到一擊斃命的機會。
白甲將軍也非泛泛之輩,馬蹄將落,他立即橫移兩步,同時熟稔至極的將戰刀舉過頭頂,迎上那名北薑士卒順勢劈來的彎刀。
勢大力沉,白甲將軍被這一刀劈得半跪在地,牽動身上許多傷口,鮮血直流。
胡岩將第二箭射出,逼那蒙麵人舉刀格擋,而後扔下弓箭,抓起柴刀,狂奔而去。
有人援手,白甲將軍重燃鬥誌,趁那北薑士卒格擋羽箭之機,伸手抓住那人褲腿,猛然一扯,將那人摔落馬下,同時手腕一轉,戰刀紮向那人脖頸。
這北薑士卒也有些能耐,伸手抓住身邊馬尾,劇痛之下,駿馬邁步狂奔,北薑士卒得以從白甲將軍刀下逃得性命。
躲過致命一擊,這名北薑士卒鬆開馬尾,重新站起身,也不去管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再度手持彎刀殺向白甲將軍。
隻有這個叫許虎的唐軍將領死了,北薑偷襲寒石關,進而奪取涼州的計劃才有實施的可能,一旦讓此人將消息傳遞出去,北薑所有計劃都會付諸東流。
許虎必須死!
衝至許虎麵前的北薑士卒一刀劈下,直接將許虎手中戰刀擊落。一刀未能建功,這名真實身份其實是北薑皇族耶律丹的年輕士卒一腳踢在許虎胸口,白甲老將倒飛出去。
還欲前衝殺人的耶律丹隻踏出一步,就感覺後頸一涼,隨後是一陣劇痛,一把柴刀就那麼嵌入自己後頸。
衝出山林的胡岩偷襲得手,隻是柴刀太久未磨,沒能一刀砍去頭顱,反而卡在此人脖頸,砍不下去,抽不出來,胡岩隻得鬆手,躲過那人回劈而來的刀勢,隨後彎腰撿起白甲老將掉落在地的戰刀,順勢劃過眼前這北薑人的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