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吹拂在少年的臉上,讓少年的麵部有些許疼痛。但是,他並沒有為之動搖,而是依舊鎮定自若地行走於寒冬之中。
此時,少年的表情仿佛是在配合這嚴寒一樣,冷若冰霜,就像是被這寒風凍住一般,但事實並不是如此,如果將情感熱度用溫度來計量的話,少年現在的情感,或許比這北美的冬還要寒冷……
(這個……這個……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沒什麼紕漏……)
現在的紐約依舊是英國人的勢力範圍內,再加之夜晚的氣溫驟降,這些要素構成了現在街上空無一人的景象,這讓少年可以在大街上安心的檢查自己藏在風衣裏的匕首和燧發手槍,以確保萬無一失。
但即使是冷清到這種地步的大街上,仍然有幾名不幸的士兵要在夜間巡邏。不過他們並沒有邁開腳步去行走,而是幾人一夥,圍在一圈,每個人都披著一個不知道在哪裏弄到的毛毯,蹲在可以擋風的牆下,用哈特利斯也聽不太清楚的倫敦口音咒罵著這北美的鬼氣。
(人各有難啊……)哈特利斯憂鬱的長歎一聲,在心中為那幾名士兵默默祝福著,但為了染上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選擇繞道行走,並且特地走在了暗處,成功躲開了那幾名士兵的視線。大搖大擺的,要是被搜身就麻煩了。
對於普通人來,在冷靜下來時,也許會對自己將要做的事情感到後悔,然後就此放棄吧。但對於哈特利斯來,越是冷靜的去想,他就越堅定了自己“要做”的信念……
當然,他本人也不想去想,因為每當回憶那時的事情,那呈噴湧狀的紅色,就占據了他全部的意識,甚至讓他作嘔。
“切……”哈特利斯咬牙咂舌,陣陣胃酸又開始向上翻湧,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捂住嘴,以防本就空著的肚子再去吐出那“僅存的積蓄”。
(詹姆斯管家……一隻腿已經廢了,我想應該還不會回來這麼早……)
稍稍回過神來,哈特利斯決定用轉移思考的方式來讓自己放鬆,因為他畢竟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能不能完美的控製情緒都是問題。
(算了……直接過去吧,時間拖得太長的話,也許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的……不過也是多虧了瓊斯爺爺,真能找到他們啊,幫大忙了。)
哈特利斯重新加快了向前的步伐,距離他的目的地,也僅僅剩下兩個拐角的距離了,自己苦練、等待、痛苦了兩年,為的就是這一刻的到來。
這時,少年的思考及其簡單,全都是那個人的模樣。他心中默念的,也是那個人的名字——雷蒙德亨特。
哈特利斯已經握緊了雙拳,同時雙腳也越過了那最後一個拐角,那棟房子,那棟陌生的雙層公寓,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那棟房子和告訴哈特利斯的人描述的內容一模一樣。
但少年並沒有滿腔怒火的衝過去,反而是麵若冰霜的搖了搖頭,緩步前進,但絕不是在享受這個過程,倒不如,是在回憶自己僅過了十年的人生吧……
“哎?這是,哈特嗎?哈特!是你嗎?”
意想不到的稚嫩的童聲,打斷了他的思考,這是他沒有意料到的,這個聲音從側麵傳來,讓他不禁也張大了眼睛,猛地向右扭頭看去,就差用後跳拉開距離了。
出現在他的視野裏的,是他想到的,但是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
“莉斯?是你嗎?”
夜晚的紐約有些昏暗,最明亮的光源就是月光,這讓少年一時不敢憑聲音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