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看,顧錦年比他還不好看。

“致遠,你過來也不打聲招呼?”顧錦年把慕流光的房門擰好,主動道。

“我大半個小時之前就過來了,一直在客廳等你,可傭人都說你似乎在忙,人找不到,打你電話又沒人接。”許致遠解釋。

顧錦年這才想起來,她一直在折騰慕流光的事情,所以手機也沒帶在身邊,可能這會兒還在枕頭底下壓著。

“好吧。”她語氣一軟,“我有點事兒在忙,所以忘了這事兒。”

“你在忙什麼?都忙到慕流光的房間裏去了?”他問。

顧錦年很無語,頓時不悅道:“你管我忙什麼呢,這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許致遠不說話了,拽住顧錦年就往外走。

顧錦年可不想跟他拉拉扯扯,因此她直接甩開了他,沒好氣地說:“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跟我拉拉扯扯的幹什麼?我們現在已經退婚了,也不是男女朋友,麻煩你放尊重點!”

許致遠想說點什麼,然而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大概也知道你要找我聊什麼,現在唐小雅在我房間睡覺呢,你就跟我到我工作室裏說吧。”

顧錦年直接下樓,許致遠立即跟上。

……

今天許致遠來,沒有帶花沒有帶禮物什麼的獻殷勤,這讓顧錦年感覺很放鬆。

這說明許致遠真的隻是來談談的,而不是因為失去了柏靈所以又準備扭頭糾纏她了。

兩個人一言不發的到了花園中的工作室內,顧錦年讓他先坐,自己開了空調又去冰箱裏拿了兩罐冰鎮果汁,這就和許致遠坐下。

在顧錦年寬大的工作台上,淩亂堆放著許多的資料樣布等物,旁邊放置著兩張她和唐小雅平時用的椅子,她在工作台旁坐下的時候,刻意拉了拉椅子,將椅子拉出了一米左右的距離。

顧錦年之所以選擇在工作室見麵,一是因為在這裏聊天不容易被人聽到什麼,二是因為這裏有玻璃牆,他們兩個隻是坐在這裏拉開一定距離聊了一下而已,就算被人看見了也沒什麼的,總比偷偷摸摸的惹人懷疑要好。

顧錦年拉開了易拉罐,喝了兩口果汁。

她之前忙著照顧慕流光,連水都沒有時間喝上一口,著實是口渴得很。

喝完後,她抬眼問他:“你要跟我聊什麼?”

“我查過你的事情了。”許致遠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口道:“在你跟我結婚之前柏靈的確讓人灌醉了你,後來,是慕流光帶你走的。”

顧錦年沒吭聲。

她沒承認,但也絕不否認。

她就等著聽聽許致遠有什麼見解了。

果不其然,許致遠麵色哀傷,皺眉道:“所以,那個晚上,你是和慕流光在一起了,對嗎?”

那天晚上顧錦年到底和誰在一起這個問題,自從上次顧錦年從許家離開後就一直困擾著他。

在糾結了好些天後,他果斷去查了查與之相關的事情,從顧錦年當時參加了聚會的同學們那兒得到這個訊息。

於是許致遠琢磨來琢磨去,也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一些事情。

接連兩天有人發現這個問題,顧錦年覺得自己果然還是瞞不住什麼了,就算還能瞞一陣,恐怕大家也都會慢慢察覺到的。

就像是唐小雅說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她和慕流光對視的目光中,有太多的曖昧讓人懷疑。

有了昨夜唐小雅的盤問以及她下定決心的坦誠,此時顧錦年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她下巴一揚,輕描淡寫道:“是啊,那天晚上,我是和他在一起了。”

“……”許致遠盯著她,那眼神就像是淩厲的寒劍一樣。

“事實就是如此,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要怪,隻能怪柏靈咯,如果不是她從中作梗,我也不會出這種狀況。”顧錦年坦言,爾後又笑笑,“不過我也得感謝她,我原本就對你是不愛的,若要真的跟你結婚了,恐怕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呢,既然和慕流光在一起了也挺好的,至少我愛他。”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顧錦年沒有當著慕流光說過一句她愛他,但這事事實,她不會否認。

許致遠沒有心情喝什麼,顧錦年的話,讓他麵如死灰。

他把手中的易拉罐隨手擱在了工作台上,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又問:“那按照時間來推算,慕子軒其實是你和慕流光的兒子?”

“對啊,他是我生的沒錯。”顧錦年再一次坦誠。

“你……你們……”許致遠簡直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