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笑了笑,算是恭維了夏雲嬌一把,也還是沒有正麵回答夏雲嬌的問題。

若是從前,他對這個女兒可是什麼多餘的好話都沒有的,今天真是給足了夏雲嬌麵子。

他把煙鬥隨手放在了一旁,順手又把手裏的書給合攏。

夏雲嬌的目光掃過了那本書的封麵,嘴角抽了抽。

她還以為有段時間不見,夏朗整個人都變得儒雅起來了,甚至都會看書了呢,沒想到夏朗看的書竟然是合訂本的《知音》。

她心中有些無語,看來,她還是太高估夏朗的欣賞水平了。

就他那個文化水平,恐怕也就隻能看看這種雜誌了。

夏朗把書放下了,起身去了書桌前,示意她也坐下:“雲嬌,坐下吧,晚上吃了沒?”

夏雲嬌來到了書桌前坐下,規規矩矩的坐姿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知道,自己表現得夠高雅矜貴便能讓夏朗開心。

畢竟她的存在就是為夏朗謀取利益的,她表現得夠大方得體才能讓夏朗感覺對她的投資很實在。

?夏朗拉過一張真皮的旋轉椅坐下,兩隻胳膊架在桌麵上。

書桌上的台燈開著,光線很亮,更顯得夏朗臉上的蜈蚣疤猙獰可怕。

他身著一件黑色帶豎條暗紋的襯衣,細滑的料子一看就是上乘,卻更加襯托得他那飽經滄桑的臉可怕了。

“爸,我晚上吃了的,因為要和流光排練婚禮的事情,所以就在明天舉辦婚禮的酒店吃過了。到時候,爸您一定要去哦,我都和流光說好了的。”

“哦,放心吧,慕流光不管怎麼說都是寇莎集團的獨子,所以,這婚禮我肯定是要參加的。”

“爸,您真好!我就知道您會來的!”她嬌笑著。

“就是還有些事情我還想問問你。”

“什麼事兒啊?”夏雲嬌不明所以。

夏朗隨手翻找著書桌上那一堆文件,終於抽出了一張打印紙來,推到了夏雲嬌的麵前。

紙上,清清楚楚的羅列著慕家如今的所有在住人的名單。

慕流光父子與顧錦年母女的關係梳理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隻是慕子軒的親生母親依然還是個謎,所以在人物關係表上慕子軒的母親隻能用一個加粗的問號表示。

夏雲嬌拿了起來細細地看了看,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夏朗雖然人才剛回國,可他似乎是對慕家的一切都了若指掌,連入住了不過十天的唐小雅也列在了上麵。

夏朗好端端的給她這麼一張表,什麼意思?

夏雲嬌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在夏朗麵前她必須得沉得住氣才是,因此夏雲嬌沒有著急問夏朗給自己看這個到底是想做什麼,隻是硬著頭皮繼續看了又看。

好一會兒,她始終沒有開口,夏朗終於主動對她說:“我抽空讓人調查了一下寇莎集團和慕家這些人,畢竟你今後是要嫁進去的嘛,既然是未來親家那一大家子也應該了解了解的,但了解完了之後,我覺得明天的婚禮場麵或許會有些尷尬。”

夏雲嬌抬眼,不明白夏朗為什麼會這麼說。

然而夏朗卻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想應該問題不大,畢竟你和慕家的兒子都要結婚了,總不能臨時因為我的問題不結婚了,就是你得做好一個心理準備,不過,不管發生什麼,我會擺平一切讓你順利嫁過去的。”

“爸,這中間……有什麼問題啊?”夏雲嬌終於輕聲問了出來。

”既然你都要嫁進去了,我也沒什麼好對你隱瞞的,隱瞞了對你今後在墨家的發展也不好,到時候摸不清頭腦,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和這家人積怨很深。就這樣慕朝也能同意你跟他的兒子結婚,你是沒有告訴他你的父親名字叫做夏朗嗎?”

麵對夏朗的詢問,夏雲嬌麵色一慌。

她表現得十分無辜:“爸,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呢,因為流光跟我戀愛的時間不長,我們兩個屬於閃婚,我和媽倒是也去過慕家幾次,但慕伯父沒有多問,我也就沒有多說。我想,這大概是因為流光直接就告訴他說我是夏氏集團的長女了吧,所以他也沒多管其餘的事情,畢竟這門婚事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這點,夏雲嬌倒是沒有說謊。

慕朝的的確確沒有問過她這些,去慕家吃飯的時候,慕朝頂多就是關心一下她家裏有幾口人什麼的。

現在,夏朗的反應讓夏雲嬌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慕流光的的確確和夏朗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