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媽,等下到了夏家,咱們見機行事。”
“你也是。”
夏雲嬌稍微減車速,順著前方路口拐彎。
夜色中,一座燈火輝煌的大宅出現了,不知內情的人一定會以為那金碧輝煌的大型建築是某家高級會所,殊不知那是夏家的豪宅。
夏雲嬌緊張不安的心情在來到夏家的這一瞬間似乎有所緩解,既然她已經作出了決定,並且走到了這一步,那麼,她就沒有反悔退縮的餘地。
……
金美預料得不錯,這一次她們母女來待遇明顯提升,夏家人沒有一如從前的給她們臉色看,衝著夏雲嬌未來夫婿的麵子上一切還是過得去的,他們雖然不友好,但好歹也沒再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在管家的安排下,金美在夏家的客廳內等候,夏雲嬌則一個人去書房見夏朗。
對於這個父親,夏雲嬌的心中就隻有懼怕和厭惡而已,她揣著心事走進了夏朗的書房,隻想趕緊應付完了離開。
夏朗自然不是什麼愛書之人,他甚至沒有讀多少書,很多字兒都認不全,然而他的書房還是裝潢得文雅極了,牆麵上滿是書架,上麵密密麻麻擺放了不少的書,中文英文的都有,其中還有不少是絕版書。
夏朗已經抵達夏家,就坐在書房角落的一個搖椅上。
曾經不可一世的夏朗如今也不年輕了,年近六十的他染著一頭黑發,雖然還是很精神,但也隻是一個精神的老頭了,年輕時那狂傲勁兒也收斂了不少。
他一手拿著一本書看著,一手拿著個煙鬥。
整個書房彌漫著有些嗆人的煙味,他的煙癮還是一如從前那麼重。
許多次夏雲嬌都在想,這死老頭怎麼就那麼健康呢?
這天天抽那麼多煙還沒得肺癌,別人吸二手煙都吸夠了。
想歸想,麵對夏朗的時候夏雲嬌還是不敢表現得太過的。
夏朗的觀察能力很強,常年都在跟人玩心,麵對夏朗時,她必須得給自己洗腦,盡可能的裝得像那麼回事兒,不然,夏朗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內心,她心底那點小九九在他麵前簡直無所遁形。
“爸爸,您回來了,今天晚上讓我過來,有什麼事兒嗎?”夏雲嬌洋溢著甜美的微笑,來到了夏朗的麵前。
精神奕奕的夏朗仰起頭,那張故作慈愛實則猙獰的臉讓夏雲嬌猛然間膽戰心驚。
她暗自咬牙,硬是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來。
早年夏朗的臉上受過傷,因此他右臉上有一條長長的蜈蚣疤,從耳垂處到眉毛中間,就連眼皮上都是,因此看起來十分可怕,。
在燈光的照射下,那長長的疤就像是一個蜈蚣一樣,隨著他眼皮眨動的樣子又會變成斷節扭動的蜈蚣,簡直可怕。
每次看到這個,夏雲嬌都會害怕。
她到底還是沒有看習慣,早年跟著夏朗長大的那些孩子們早就看習慣了,因此也不當事兒了。
夏雲嬌忍不住了,眼底的害怕一閃而過,隨即被她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雲嬌啊,明天你就結婚了,就要去別人家當兒媳婦了,所以我叫你過來坐坐,咱們父女也有許久沒見麵了吧?”
“是啊,爸,上次見麵還是過年呢,當時特地飛了一趟加利福尼亞給您拜年,這一眨眼也過了小半年了呢,說來真是想您。爸,您現在還在那兒嗎?”夏雲嬌試探地問。
“哪裏啊,我這個人喜歡到處走動走動,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過了年呢,我就去了比利時,在比利時兜了一圈,最近在布魯塞爾呆著。”
夏雲嬌知道他是在滿世界的浪,估計也沒幹什麼正經事兒,沿途勾搭了些異國美女什麼的肆意人生,沒準又搞出點什麼私生子出來也說不定。
正是因為夏朗的行蹤飄忽不定,所以慕流光才會難以確定他的下落,需要和她假結婚來設局讓夏朗回國。
“原來如此啊,爸,那您參加完婚禮打算去哪裏呢?繼續周遊世界嗎?”
“你這個丫頭,怎麼對我的行程這麼感興趣?”夏朗笑著,話外有話。
“爸,您難得回來,我自然是希望您在國內多呆段時間的啊,這樣我若是結了婚了,也能和老公一起來看看您啊,這結婚之後不得回門麼?”
夏雲嬌語氣嬌嗔,儼然就是一副貼心小棉襖的姿態。
她生怕夏朗多想什麼,覺得她是想調查他。
“哎呀,我這輩子兒子是多,但兒子啊,都是些沒心沒肺的東西,現在想想,還是女兒又乖巧又懂事,還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