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她蜷縮無助。
狩獵般的目光如此危險,讓顧錦年對他這番威脅意味滿滿的話深信不疑。
“你……你……”
顧錦年氣得快說不出話了,她知道,慕流光才不是真的轉變了態度,他的溫和微笑中藏著更大的危險。
她麵對他,其實從來都是無力的啊。
就算一時言語上占了上風,那也不過是紙老虎的精神勝利而已。
她極其勉強地顫聲說:“你別這樣,傭人們會看到的,到時候伯父一定會生氣……”
顧錦年企圖搬出慕朝來壓製慕流光。
不論如何,慕朝現在都準備娶顧琳了,如果這個時候鬧出她和慕流光的閑話來,慕朝一定會勃然大怒。
然而慕流光看起來並不在乎。
他的笑容森冷,越逼越近。
“我敢對你下手,還怕他生什麼氣?”慕流光按住了不斷往後挪動的座椅,斬斷了顧錦年逃跑的後路,“顧錦年,四年前我這麼對你,四年後我也這麼對你了,現在,我同樣可以!若是我想,我可以把你關起來一輩子,讓你永遠都逃不掉!”
她瞪大雙眼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了,更不敢輕舉妄動。
她不知道現在餐廳中曖昧的一幕有沒有人看見,如果有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被人知道了她和慕流光之間的關係,她豈不是顏麵盡失?
若是他真的瘋了又把她關起來怎麼辦?
不……
她不要……
如果要跟這種惡魔綁在一起一輩子,她寧願去死!
顧錦年無聲顫抖著,臉色蒼白得難看。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慕流光忽然低下了頭。
他的氣息撲麵而來,顧錦年渾身過電般的起了雞皮疙瘩。
她很崩潰地覺察到慕流光可能是要吻她!
什麼鬼?
他不是有未婚妻了嗎?
夏雲嬌那麼美那麼媚還滿足不了他?
死死緊抿雙唇,顧錦年雙眼緊閉咬緊牙關,精致的五官全都因為緊張而皺在了一起。
一時間,她腦子裏亂哄哄的,什麼想法都有。
就在她感覺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時候,慕流光卻雙手撐著椅子扶手支起了身子。
顧錦年感覺到了。
她睜開雙眼,眼中霧蒙蒙的。
她窘迫得恨不能大哭起來,眼中也因此蘊滿了淚水,卻發現他正一臉桀驁地看著自己。
“顧錦年,你不是很厲害麼?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個紙老虎?嘴上說得自己有多麼閱人無數多多麼身經百戰,但要來真的你怎麼就很沒有底氣?”
“我,我對你不屑!”她悲憤解釋。
“是麼?”
“是!”
顧錦年發現自己已經有機會可以逃了,然而她已經因為腿軟根本就無法起身逃跑了。
她渾身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椅子上,顫抖得不像話。
他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往餐廳外拖去。
什麼醬黃瓜,什麼醬油星子,統統見鬼去吧!
*
明亮的臥房內。
空氣中彌漫著靡靡的氣息。
顧錦年蝦米一樣弓著身子蜷縮在柔軟的床上。
她的身上蓋著一條煙灰色的毯子,露在毯子外的肩頭殘留著男人肆虐後的痕跡。
臨窗的沙發邊,慕流光已經穿上了長褲。
他赤著上身拿起了隨意丟在沙發上的襯衣,察覺到襯衣皺巴巴的還沾上了醬油之後,慕流光直接把襯衣丟進了一旁的垃圾簍裏,轉身拉開了衣櫃拿出了一件款式同樣正統的襯衣來。
他動作瀟灑地把襯衣套上,修長的手指散漫慵懶地係著扣子。
同時,他眼神淡然地看向了顧錦年。
因為她挑釁他,所以他隻好身體力行的自我證明了一番。
現在,他覺得小黃瓜這種梗已經過氣了,顧錦年恐怕是再也不會提了,免得打臉得厲害。
察覺到他的目光後,顧錦年緊緊捂著胸口的被子,灼熱的體溫瞬間下降。
她咬牙切齒,用眼刀剜他。
慕流光笑了笑:“顧錦年,你從小就笨,記性也不好,喝醉了就什麼都不記得,所以我今天特地給你加深一下印象。不是一直諷刺我麼?怎麼我看你剛才半推半就的表現好像也挺諷刺的?”
顧錦年不說話。
她現在滿身疲憊,無力極了,但還是恨不能撕開一條地縫鑽進去。
從始至終她都是在拒絕的,然而她生怕動靜太大鬧得人盡皆知所以不敢大動幹戈,慕流光便是利用了這點欺身而上讓她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