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所以我送你過來了,我想著你今天酒也該醒了,所以特地過來找你。”他說,“其實我早上就來了,但是你似乎是一直在睡覺,沒給我開門。”
“你就這樣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
“嗯。”
顧錦年無語了。
她心裏犯嘀咕起來,原來她早上迷迷糊糊聽見的門鈴聲真的不是幻覺。
可是,許致遠也太誇張了吧?
他就真的這麼捧著花站在門口從早上等到了晚上?
見顧錦年思緒有些飄忽,許致遠把花遞給她:“這是專門為你帶的,喜歡嗎?”
“謝謝你,不過,我並不想要。”顧錦年始終保持著拒絕的姿勢,“致遠,退婚的事兒慕伯父會親自去你們一家談的,你要麼還是回去等著吧?”
“小錦,你還是堅持要退婚?”
“嗯,對。”
“為什麼?!”
許致遠是真的急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顧錦年到底為什麼要退婚?
他們訂婚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顧錦年一直對他很滿意的,兩個人性子也算合得來,以他對顧錦年的了解來看,他相信什麼事業啊理想都是浮雲,顧錦年其實並不是追逐名利的女人。
她的性子一如她身上這件裙子,淡然,素簡。
難道……
許致遠心裏有些慌,難道是她察覺到什麼了?
不可能吧,許致遠想,他和柏靈在一起也是顧錦年出國之後的事兒了,她應該不能夠確定這件事的。
許致遠心事重重,顧錦年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覺得自己可能要提前更年期了,現在真的暴躁得要命,好有隨時崩潰失控的衝動。
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來一盒靜心口服液喝下去壓壓驚。
“致遠,我說過,我們沒有緣分,你就算說再多我也還是堅持退婚這件事的,所以,請你回去吧,帶上你的花。”
她耐著性子和他說話,隻希望從現在起,許致遠不要再糾纏她了。
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她和別的男人有了私生子,這讓她怎麼麵對他怎麼跟他履行婚約?
反正她是邁不過去自己心裏這道坎了,真的不行。
顧錦年這句毫無感情的話讓許致遠感覺胸膛中像是被什麼猛烈擊中了一般疼。
從顧錦年六歲起,他就是看著她長大的。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間。
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新娘唯一的要求,那就是必須得是顧錦年。
他也曾離幸福很近, 如願以償跟她訂婚,耐著心等著她長大,可現在,他的幸福越來越遠了,四年來她退婚的態度堅決,讓他看清楚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大可以放手,瀟灑的離開,做不成夫妻,終歸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友,可他不甘心,怎麼都不甘心。
“小錦,我想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誤會,你一定是聽說我和柏靈關係曖昧這件事了吧?關於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隻是朋友而已!自從你走後,我經常會找她打探你的情況,因為你們是好閨蜜啊,我想你不願意聯係我,或許會跟她有聯係吧,所以才找她的,除此之外,真的什麼曖昧都沒有了!”
麵對許致遠信誓旦旦的解釋,顧錦年什麼都不想聽。
她不關心許致遠和柏靈之間的花邊新聞到底屬不屬實,這其實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在顧錦年思索著要怎麼勸他走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許致遠的身後。
“致遠,你最近記性不大好啊?昨天晚上我才說過的,小錦四年前就跟你提了退婚,不是嗎?既然如此,你這樣來糾纏她又是什麼意思?”
陰沉的聲音透著十足的不悅。
慕流光站在許致遠的身後,略高許致遠半個頭的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儼然是剛從公司來。
顧錦年心煩意亂。
她瞥了一眼許致遠,又看了看慕流光,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這倆碰一塊了。
“你們兩個慢慢聊,我身體不舒服,就不摻合了,我去睡覺。”
顧錦年準備溜,她確實感覺很不好,頭疼得簡直要暈倒,而且渾身發冷。
現在,她隻想什麼都別想,躺下來睡個回籠覺。
不等她把門關上,慕流光已經笑容滿麵地按住了門,讓她關不了。
“小錦,現在跟我回家吧,伯母有事兒找你,特地叫我來接你。”他說。
慕流光的笑,真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顧錦年固然不會相信他,但見許致遠那著急的模樣,顧錦年隻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