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慕流光什麼都不想管了。
他隻想占有她,狠狠地占有她,以填補這幾年來的空白。
或許在顧錦年的眼裏,他的窮追不舍不過是為了折磨她而已,可隻有他知道,他之所以如此瘋狂是因為隨著時光流逝他越發的想見她,已經瀕臨失控。
他想她,也唯有看著慕子軒那張與她有幾分相似的臉想她!
多少個夜裏,他都因為找不到她而失魂落魄徹夜難眠!
她說得對,他是寂寞,是空虛,是冷,但這都是因為她不在身邊!
他的吻狂暴極了,恨不能在此時此刻把她扯爛撕碎揉進他的骨血中,永遠永遠不分開。
顧錦年雲裏霧裏,隻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很快,慕流光的動作卻輕柔了起來,緩緩結束了這個吻。
他仔細端詳著手裏捧著的那張令他念念不忘的臉,目光漸漸染上了幾分潮濕氣息。
顧錦年已然被這狂亂動作嚇著了,就算被他放開了,也隻是楚楚可憐無辜極了看著他,小嘴微張,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知道無助地喘氣。
眉頭一皺,微醺醉意中,她清澈的眼淚瞬間就溢了出來。
眼淚順著緋紅的臉頰不住落著,那滴滴眼淚落下,全都無聲落在了他的心底。
她細白的手捏成了拳頭,不住地往慕流光的胸口砸去,孩子一樣鬧著:“你咬我?……誰許你咬我了!慕流光,你這個大壞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就知道咬我,你就知道欺負我!”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呂蒙丟進酒裏的那片藥的緣故,她沒頭沒腦的鬧著,不知疲倦,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困倦感覺。
慕流光定定地坐著,任由她撒嬌似的捶打自己。
等顧錦年打了好一陣子,他才雙手固定住了她兩隻揮舞的拳頭,問她:“顧錦年,你很討厭我?”
“對!你這個大壞蛋,我討厭你!”
“你是不是也恨我?”
“對!我恨你,我恨透你了!我恨不得殺了你,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顧錦年瘋了似得叫罵著著。
她是醉了,但她知道,眼前這個混蛋這個人渣就是毀了她一輩子的人!
可她說出這些話來並不難聽,倒是很悅耳。
至少,在慕流光的耳中很動聽。
他忽然就笑了,笑得陽光燦爛,霎那間連懸掛在寬大圓床上的水晶燈發出的璀璨光芒都黯然失色。
顧錦年被他的笑弄懵了。
她呆呆地看著他,腦子一片混亂。
除了恨他,討厭他,想打他,她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隻覺得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而這一刻的慕流光,卻仿佛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恨我就好,我也恨你顧錦年!”慕流光狠狠捏著她的雙肩,言語透著複雜的情愫:“恨你有個那樣的母親!恨你總是勾引我!恨你明明有了我的孩子卻要去打掉!恨你撇下所有人獨自離開!可是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明明知道不能愛你,卻瘋了似的愛上你!”
即使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慕流光還沒有放下。
他的內心深處,仍然記得他們從小到大相處的每一個瞬間。
他說過,他折磨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顧錦年對他的恨很單純,隻是恨而已。
可他對顧錦年的恨,卻是摻雜了許許多多的情愫,每一次他找茬折磨她,最終折磨到的都是他自己。
許許多多的念頭一一在慕流光腦海中閃過,他竟然在這種時候走了神。
愛恨情仇不由他,現在他唯一能掌控的,隻有眼前的她。
慕流光眼神再次變得狠戾起來,他說得再多又能怎樣?
這女人每次喝多了都發酒瘋,隔天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說得再多也就是一時情緒發泄而已,什麼都不會改變。
他一把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她身上的氣味淡淡的,那是一種洗發水的清香氣息,夾雜著她特有的氣息,一切的一切,他都如此貪戀。
那些難以言喻的愛恨,交織著如同潮水一般將他們淹沒。
……
不知道過了多久。
窗外的漆黑被晨光打破。
顧錦年終於恢複了些許意識,她感覺渾身的骨頭就像是散架了一般酸疼無比。
好一會兒之後,顧錦年才搞明白狀況,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渾身瞬間僵硬了起來,瘋了似的開始推搡緊摟著她的男人:“慕流光!你個混蛋!人渣!”
即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她也沒能推開他。
顧錦年指甲死死的卡入了他背上的肌膚裏,甚至挖破了皮,他也完全無動於衷。
血腥味瞬間蔓延開來。
顧錦年絕望了,她昨夜喝多了,竟然又被慕流光這個混蛋乘人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