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瞟了眾打手一眼,沮水宗平的目光最終卻是落在了祁融濤的身上,他伸手將曲悠悠拉到自己的身側,又指了指曲悠悠剛才站著的地方,說道:“小三,你過來!”
聽到司刑大人叫自己的時候用的仍然是往日的昵稱,祁融濤不禁心頭大喜,因為從這個稱謂上他聽得出來,司刑大人雖說對那曲悠悠甚是親熱,但自己也未必就輸給了她,故而他連忙搶上幾步來到沮水宗平的麵前,諂媚地笑道:“幹爺爺,孫兒在這兒呢!”
既然沮水宗平以私下裏的昵稱召喚,那祁融濤自然不便再用“大人”、“職下”這種官麵上的稱謂回應,而且他確曾拜沮水宗平為“幹爺爺”,所以他這麼叫倒也沒什麼毛病,隻不過見到這個情景,肖雲峰和蕭逸、良益舟三人卻不由麵麵相覷、哭笑不得,心中都在想:“曲悠悠管沮水大人叫‘伯父’,而這祁融濤居然稱呼沮水大人為‘爺爺’,那麼曲悠悠豈不是成了祁融濤的‘姑媽’?可祁融濤對此不但毫不在意,甚至還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真不知這家夥是腦子壞掉了還是怎麼回事,遇到這種事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沮水宗平自然不知道底下的肖雲峰等人在想些什麼,他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祁融濤,問道:“小三,‘銀海賭坊’今天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你帶著你那些蝦兵蟹將圍在這裏打算幹什麼?都給我老老實實說出來,決絕不許有一個字的欺瞞!”
“這????????????”祁融濤偷眼去看祁雁秋,見他微微點頭,立時就明白了他的親爺爺是什麼意思,便道:“其實今天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不過是賭坊的一個管事跟曲大人和她的屬下鬧出了一點小誤會而已????????????”說罷,他便將今日之事大概講述了一遍,當然,他絕不會承認今晚發生的一切根本就是他爺爺設計,由他來執行的一個陷阱,隻是維持了之前的說法,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馮貴的頭上。
聽完祁融濤的描述,沮水宗平的臉色卻是變得難看起來,他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說道:“除了今天的幾個主要當事人,其他的人都給本座滾出去!”
沮水宗平此言一出,眾人登時如蒙大赦,包括賭坊的夥計、荷官、打手以及那幾個“人證”在內,“呼啦啦”一下子走得幹幹淨淨,偌大的一個貴賓廳之內,就剩下了慕容父女、祁家祖孫、馮貴和肖雲峰他們三個。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馮貴,沮水宗平又道:“你也滾,別在這礙本座的眼!”
待那馮貴歡天喜地的奔了出去,沮水宗平這才看向了慕容秋石,說道:“慕容大人,今天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解決呀?”
見沮水宗平忽然將對自己的稱謂從“秋石老弟”轉變成了“慕容大人”,慕容秋石不由在心裏暗自歎息了一聲,因為跟沮水宗平相交已久,他很清楚此人雖說生性耿直,卻有著剛愎自用、識人不明、耳根子軟、容易被小人蒙蔽等等幾個非常致命的大毛病,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被祁雁秋忽悠了這麼多年,眼盲心瞎地做了祁家的保護 傘,並且任由“銀海賭坊”橫行鄉裏、為害一方,而他如今突然改口,又將所有的“人證”統統攆走,可見這一回他又要不顧是非曲直,像從前一樣力挺祁家祖孫了。
招招手將曲悠悠叫到自己身邊,慕容秋石並沒有直接回答沮水宗平的問題,隻是保持著之前的口吻耐心地解釋道:“宗平,你可能有所不知,前段時間小女曾經跟隨她的‘五圍’前往‘銀環獸界’獵取冥珠,結果她的‘五圍’死傷慘重,連她自己也差點就沒能幸免,雖說此前我跟小女之間因為一些誤會以致關係有些疏遠,但是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我也是心痛不已,決定從今以後無論如何也要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傾全力保護好自己的女兒,盡量不再讓她受到傷害,可是今天卻有人告知我,說是今晚小女會到這‘銀海賭坊’裏來,而且很有可能會在這裏遇到麻煩,所以我才會親自趕來為小女做主,隻不過我知道這‘銀海賭坊’是你屬下祁掌令的私產,而你跟祁家的關係也非同一般,萬一處理不當,隻怕會在你我兄弟之間造成不必要的齟齬,是以我才會派人去通知你,請你過來一起做個裁斷!”
見慕容秋石並不在意自己的咄咄逼人,仍以兄弟相稱,而且今晚到自己的心腹開設的賭場中來也僅僅是出於愛女心切,並非是要借機跟自己為難,沮水宗平心底的那份抵觸之意不由也是大減,於是他也用起先那種親密的口吻說道:“秋實你舐犢情深,做哥哥的自然是可以理解,不過你既然還把我當做兄長,那我就要說你兩句了,隻是這話好說不好聽,兄弟你可不要介意呀!”
“誒!”慕容秋石說道:“就憑咱們的關係,又何需遮遮掩掩、拐彎抹角?兄長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就盡管直說,隻要你說得對,兄弟一定虛心接納,絕無怨言!”
“好!”沮水宗平說道:“秋石啊,剛才聽小三說你動用冥息把我手下的一個從四品主判從這賭坊之中給扔出去了,至今仍是生死不明,此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