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夏還沒回過神來。
就見一名護士匆匆跑過來:“病生B型血,剛好今天有一名B型血的產婦,生產的時候大出血,血庫裏的B型血的存放量已經嚴重不足!”
醫生看了眼病人,一臉急切的道:“看看醫院裏有沒有人是B型血,病人情況嚴重,必需馬上輸血!”
聽到幾名醫生和護士的對話。
梁初夏咬著嘴唇遲疑了會。
終於,還是小心翼翼的舉起手來:“那個……我好像是B型血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幫助!”
聞言。
醫生大喜過望:“太好了!這位小姐,麻煩你跟護士去驗一下血,如果血型附合,就馬上輸血!”
梁初夏回頭,向身後的珊珊吩咐了幾句。
讓珊珊先幫忙照看一下豆豆,這才跟著護士去驗血。
驗血的結果很快出來。
梁初夏的血型,和那名病人的血型完全吻合。
一翻忙碌的準備工作過後。
護士很快就讓梁初夏給病人輸上了血。
病人的情況穩定下來,醫生護士忙做做別的事情,原本擁擠的病房裏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一簾之隔的兩張病床上。
那名胃出血的病人躺在哪邊,梁初夏躺在這邊。
一根管子連接著梁初夏和簾子那邊的病人。
梁初夏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靜靜的看著自己身體裏的鮮血,就那樣緩緩的流入一個陌生男人的體內。
一股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微妙感覺,陡然間湧上心頭。
梁初夏微微一愣。
還沒回過神來,躺在簾子那邊病床上的男子,忽然發出一陣痛苦的申吟聲。
然後,就聽一個沙啞的男音,低低沉沉,迷迷糊糊的小聲叫道:“淺淺……等了你整整五年,你怎麼可以拋下我一個人走了!”
低沉得幾近沙啞的聲音裏,隱隱透出來的悲傷絕望的痛苦感覺。
梁初夏心髒沒來由的顫了一顫。
遲疑了一下。
忽然一隻手撐起身體,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
然後,伸手一把挽起隔在兩人中間的那道簾子。
凝眸望去,一張麵頰瘦削,五官冷魅的男子麵容便映入眼簾之中。
五官俊魅妖巷的男子,雙目緊閉,兩道長而濃密的睫毛,在那張蒼白得幾乎透明的瘦削麵頰上,投下一片淡淡的疏影。
暈迷之中,似乎仍然覺得痛苦難受。
兩道好看的黑眉,緊緊的擰成一團。
兩片棱角分明的性感薄唇,幹裂泛白,不停的張張合合,小聲的叫著一個什麼人的名字。
看著那張隱隱透著一股絕望痛苦的冷魅五官。
不知為什麼,梁初夏的心裏,竟然陡然間劃過一絲連她自己都說不情楚的尖銳疼痛。
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指尖顫抖著,輕輕的撫上那張輪廓分明的俊魅五官。
微涼的真實觸感,陡然間從指尖傳來,電流一般躥入她身體裏的血液。
猛的回過神來,自己竟然在撫摸一個陌生男人的臉,難道自己竟然已經饑渴到這個程度了!
一陣強烈的羞恥感覺陡然間湧上心頭。
梁初夏渾身一顫,臉上一下子紅得沒邊沒際。
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觸電一般的收回手來。
臉上溫柔細膩的觸感陡然間消失不見。
暈迷中的男子,一臉不滿的輕哼一聲。
忽然抬起手臂,比她更快一步,忽然一下子將梁初夏的手掌緊緊握住。
然後,和她十指相扣,幾乎是不容拒絕的拉住她的手,放到他兩片棱角分明的性感薄唇上,輕輕的輕吻著她的手背。
滾燙如灼燒般的感覺,帶著某種烙入靈魂的記憶,陡然間從她手背的肌膚上激烈無比的傳來。
梁初夏渾身一顫。
一種無法言喻的,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陡然間讓她整個人一下子慌亂起來。
梁初夏臉色爆紅,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掌,從男人的手上抽了回來。
就在這時。
一名護士忽然從病門外走進來,低著頭幫梁初夏撥到手背上的針頭:“血已經輸得差不多了!可以不用輸了!梁小姐,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