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亦可泣不成聲,“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佟佑安也有些哽咽,他沉沉應下,“一定。”
鍾亦可忽然又抬起頭,用力擦著眼淚,用力搖頭,“不,我不想回到從前,從前是我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你對我總是冷冰冰的樣子,大概也就隻有蕭瀟那樣沒心沒肺的人才會像隻踩不死的小強一樣那麼執著愛你,換作如今的我,或是換作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會退縮。”
佟佑安臉上生出無限歉疚,“對不起,相識最初的我,根本無心情愛,即使你讓我覺得驚豔覺得與眾不同,可你在我眼裏不過是個利用工具。後來漸漸被你吸引,我又怕自己陷進去,會影響到我對任務的判斷,隻能拚命克製自己的感情。可你應該能察覺出,最後那一年多的我,在和咱爸做出共同決定後,我其實對你溫和了很多,隻是我不習慣也不知道怎麼表達感情,我那二十多年的生命裏,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
他的話讓鍾亦可既苦又暖,她低低說道,“實話說,我覺得重逢後的你,更讓我心動。畢竟以前和你戀愛是我在自虐,重逢後是我被你嗬護寵愛,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自虐的,所以我希望……”
他打斷道,“我希望,你是從前的你,我是現在的我,這樣的我們會更幸福。”
鍾亦可在他懷裏輕輕的點頭。
這正是她所希望的。
一個快樂陽光的她,一個溫柔體貼的他,還有,一個健康可愛的小精靈……
“我們的女兒,我什麼時候能見到?”
盡管她已是迫不及待,可她願意聽從他的安排,一如從前。
“我希望,從這個春節開始,我們一家三口就會永遠不分開。”他字字堅定。
“好……”她滿是期待和信任的看著他,目光裏的愛意,比之從前,愈加的深濃。
他們什麼都沒再說,隻是緊緊的相擁在一起,看著窗外已然躍出海麵很高的生機勃勃的冬日暖陽。
佟佑安在心底哀沉懺悔著……
爺爺,對不起,最終,我還是不能放棄她們母女……不敢奢求您原諒,隻是希望,如果不孝的懲罰注定難逃,就隻懲罰我一個人就好,她和孩子都是無辜的,不要讓她們再承受任何壓力和委屈……
佟佑安摟著鍾亦可的大手,不知不覺間,更加的緊,緊到恨不得能讓她每分每秒都不離開他左右……
而互訴衷腸感慨萬千的他們絲毫不知,片刻前,樓下大堂一陣嘈雜。
幾個服務員緊張的扶住緊捂著胸口幾乎癱倒在大廳裏的那個啞女服務員,欲把她送往醫院。那啞女費力的平複著急促的呼吸,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藥瓶,匆匆咽下幾粒藥,待心髒的不適好轉了些許後,便被人送回了宿舍。
隻她一人的宿舍裏,她放任自己的淚水瘋狂的流。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失聲痛哭。
原來,哥哥死的竟那樣慘……她隻知道哥哥為掩護佟佑安而犧牲,卻不知他不僅被佟佑安親手射中心口,還被人爆了頭……
哥哥,我的哥哥……
我一定要找他們姓蕭的,把你的仇,血債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