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貝覺得奇怪,便問了一句。
林春花聞言,毫不客氣地開口道:“住院做什麼?沒病沒災的,在那地方浪費錢幹嘛?有什麼事情,回家睡一覺不就好了?住院不需要花錢的嗎?你給出嗎?”
林春花的聲音又尖又利,話的時候毫不客氣,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尖酸刻薄。
錢貝其實不大想和林春花來往的,如果不是因為林彎現在把她當成浮木一樣,現在的她早已經回了家,躺在舒服的被窩裏麵尋找下一份工作了。
她暗自歎了一口氣,拍了拍緊緊抱著自己腰部不撒手的林彎,用帶著笑意的聲音道:“林彎,雖然我的腰很細,但是在這麼被你勒下去,我覺得我的腰會斷的。”
林彎趴在錢貝的懷中沒有動彈,不過抱著她腰部的手卻放鬆了一些。
錢貝低頭看了林彎一眼,眼睛眯了眯,然後抬頭看向了對麵坐著的林春花。
林春花的脾氣不太好,她的耐性也跟她的脾氣一樣差勁兒,自打錢貝進了家門後,她這心裏麵就一直在憋氣兒,先看見她跟自己女兒相處時候的樣子,她心裏麵就更生氣。
那是她的女兒,她才是她媽,錢貝一個外然那麼抱著她,用一副保護著的姿態守著她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林春花起話來便更加地尖酸刻薄了起來:“錢貝,時間已經不早了,沒事兒的話你就先回去,我們也要休息了。”
錢貝笑了笑,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房東,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林彎的事情,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比如鬼……”
然而還沒有等到錢貝完,林春花聽到那個鬼字之後勃然大怒,她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拔高了聲音喊道:“什麼鬼?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我女兒好的很!你別胡言亂語,出去,趕緊給我出去!”
著,林春花便衝了過來,態度強硬地將趴在錢貝懷中不肯出來的林彎撕了出來。
被強製性地拽離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後,林彎像是受到了刺激,她拚命掙紮了起來,嘴裏麵發出了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聲。
林春花的忍耐原本就已經到達了極限,林彎的尖叫聲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本也就不是什麼溫柔慈母,雖然愛自己的孩子,可是在某些時候,也是非常霸道蠻橫。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林彎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春花,蒼白麵頰上的五個鮮紅的手指印顯得極為觸目驚心。
“叫什麼叫?你還是個姑娘家,大晚上的還讓不讓別人睡覺了?你難道真的就像是你之前老師過的那樣,已經無可救藥了嗎?”
看著自己女兒腫起來的臉,林春花的心中閃過了一絲愧疚,然而很快這點兒愧疚之意便被從心底翻騰而出的怒火湮滅了。
她怎麼都不明白,自己養的女兒怎麼就學不乖呢?明明做過那麼惡劣的事情,明明犯過那麼嚴重的錯誤,怎麼到現在她都不肯改,反而在這裏胡言亂語,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若她還能自己是無辜受害者,那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好人存在了。
“給我滾回房間自己反省去,你要是在這麼作怪,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我看你是迫不及待地想當一個神經病。”
林彎眼中的那微弱的光亮一點點地黯淡了下去,整個人的生氣在這一瞬間被抽離出去,她默默地轉過身去,如同幽魂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在開門的那一瞬間,房間裏麵的黑暗像是活過來似的,開始瘋狂地蠕動了起來。
原本讓林彎恐懼到極點的一幕,此時卻無法掀起一絲波瀾,林彎上前一步,任由著自己被那些黑暗吞噬。
背對著林彎的林春花並沒有看到這一幕,而錢貝卻看得清清楚楚,她想要過去阻止,結果卻被態度蠻橫的林春花強行從屋子裏麵推了出去。
“錢姐,請你離開!不要在打擾我們了,你要是執迷不悟,那我的房子也不會再租給你了。”
完這番話後,林春花便想把房門給關上了,然而在她關門之前,錢貝伸出胳膊擋住了她關門的動作。
“房東,如果之後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請務必來找我。”
錢貝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她看著林春花,極為認真地開口道。
然而林春花卻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裏,她扒拉開錢貝的手,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先管好你自己吧,我沒有需要你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