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
巨響過後,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率先從門外跑了進來,她肥碩的身體一把擠開了床邊坐著的錢貝,整個人撲到了林彎的身前。
“彎彎,你沒事兒吧?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有沒有哪兒疼的?我給你叫醫生。”
矮胖女人一聲疊一聲地詢問著,語氣之中充滿了濃濃的關切之意。
然而床上林彎的情況卻並不樂觀,矮胖女人壓著她半邊身體,她被這重量壓得喘不過氣兒來,一張臉都快漲成了豬肝色。
看到這一幕後,錢貝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拍了拍那矮胖女人的背,然後開口道:“房東,我覺得你應該稍稍起來一下,林彎承受不住你這麼熱烈的愛。”
錢貝好心提醒了自己房東一句,以免她真把林彎給壓出什麼好歹來。
林春花的臉色一遍,急急忙忙地爬了起來。
“彎彎,你沒事兒吧?”
看到自己的母親後,林彎的臉色恢複了一些,她搖了搖頭,抬起手指了指錢貝,有氣無力地道:“媽,你該謝謝錢姐姐,是她把我送到醫院的……”
林彎不知道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她昏過去之前見到的是錢貝,醒來之後見到的人也是她,想必之前也是她把自己送到醫院來的。
林春花聞言,扭頭看了錢貝一眼,沒什麼誠意地敷衍了一句:“錢,謝謝你了,明兩的房租你可以推後幾在交。”
錢貝笑了笑,臉上露出淺淺的梨渦來。
“謝謝房東,既然你來了,那我先走了,我還趕著去上班。”
錢貝著,目光落在了床上躺著的林彎身上。
“林彎,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林春花有些不耐地朝著她揮了揮手:“你去吧。”
林彎原本還想些什麼,然而林春花卻把她的目光堵得嚴嚴實實的,讓她無法看到錢貝的所在。
病房門開啟後又合攏,林彎眼中的光漸漸黯淡了下去。
林春花似乎沒有察覺到林彎情緒不對,依舊在絮絮叨叨地著關心的她的話,林彎聽著這些話,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她想起自己之前遭遇的事情,嘴巴張了張,聲道:“媽,我又遇到那些東西了,我……”
然而還沒有等林彎完,林春花的臉色驟然一變,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林彎,那些話你別了,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難道你要讓全下的人都知道你做了什麼嗎?我好不容易才幫著你轉了學校,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你能不能懂點事兒,不要在胡了?你是不是把我也逼死了才甘心?!”
林春花似乎知道林彎要些什麼,還沒有等她完,便打斷了她的話,那一聲疊一聲的指責將林彎想的話全都堵了回去,她心中那點兒微弱的期望消失不見,整個人都墜入了黑暗之中。
自己媽媽都不肯信她,她還能些什麼?
“媽,對不起,我錯了。”
林彎悶悶地道了聲歉,閉上眼睛不再跟林春花交流了。
林春花似乎沒有察覺到林彎的不對,她幫著她掖了掖被角,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發呆。
林春花其實知道林彎想什麼,可是她卻不能讓林彎這麼下去。
當初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林彎年紀雖然還不大,可是那卻對她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醫生過,如果不注意著點兒的話,自己女兒很可能會發病,變成一個精神病患者。
所以她必須要阻止她那些荒誕的話,讓她不要相信那些東西。
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存在?一切都是假的,不存在的,林春花不停地告訴自己,她沒有注意到,病床下的那些暗影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
***
“錢貝,你又遲到了,這是你這個月第三次遲到了,老板恐怕不會留你了。”
從醫院裏麵出來後,錢貝幾乎是一路狂奔到了自己工作的便利店,然而她之前耽擱的時間太長了,哪怕她一路飛奔而來,可到底還是遲了二十分鍾。
聽到同事揶揄的聲音後,錢貝顧不得回嘴,急急忙忙地跑到後麵去換衣服。
趁著老板沒來,她要把衣服換好了,千萬不能讓老板發現,要不然她這份工作怕是要不保了。
然而怕什麼偏偏來什麼,當錢貝換好衣服從後麵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老板正陰沉著一張臉站在收銀台前看著她。
錢貝:哦豁,她要完了。
這是錢貝今年做的第八份工作,然而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又成了光榮的無業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