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遲遠道的目光一直跟隨著沐子衿,飯菜卻是沒怎麼吃,他剛重生的那幾天其實也自己去過沐府偷偷看過她,隻不過他一直在等一會個機會,一個能夠與她光明正大相遇結識的機會,就像,現在……
吃完飯後,遲遠道送沐子衿到了客棧門外,沐子衿對著遲遠道行了個禮:“今天多謝公子了。”
沐子衿對遲遠道客氣地說道,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戒備。
“沒事,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我叫遲皓,以後姑娘若是有難處,拿著這物件,給醉仙樓的老板看,定不會怠慢你們的。”遲遠道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個錦袋,遞給了沐子衿。
遲遠道明白,沐子衿看似愛財,其實骨子裏驕傲得很,有了前世的經驗,他也沒敢直接給沐子衿銀兩。
“我……這……”未等沐子衿反應過來,遲遠道早已帶著齊祺走遠了,沐子衿隻好拿好錦袋,拉著繡兒轉身回家。
“小姐,剛才那個遲皓,似乎……”繡兒好奇地問向沐子衿,“繡兒啊,人家呢,哦不,遲皓呢,人家那就是一位權貴公子哥,而我們呢,就是兩個市井小民,這次估計是人家心情好,又正好想去吃飯,順便帶著我們去罷了,其他的,也別瞎想了。”
繡兒被沐子衿說的無言,隻好不再吭聲。
回到家,沐子衿看著那早已變色,蜘蛛網滿結的“沐府”二字的牌匾,歎了口氣,想她剛穿越那陣,真以為自己成了個什麼大小姐呢,沒想到卻直接成了這“沐府”的主人。
她自幼母親去世,父親沐安岩也在半年前戰死邊疆,不久前的沐子衿大概是因為悲傷過度,跳進了沐府後院的池塘,而她卻正好魂穿到了被淹死的沐子衿身上。
同樣都叫做沐子衿,期間卻相隔了千萬年,甚至,沐子衿連這個所謂的大瀧朝聽都沒聽說過,中華上下五千年哪裏有過這樣一個朝代?
沐子衿猜想,或許這隻是一個架空的平行世界,她不是什麼哲學家理學家,沒有興趣去仔細思考這些,她隻知道無論這是哪,自己都要努力活下去。
回想起當時她筋疲力盡憑著求生的本能爬上岸時,便看到心急如焚的繡兒到處尋找她,她體力不支,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後來她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繡兒哭著告訴她,因為沐子衿這段時間的昏迷,府裏的下人把值錢的東西幾乎都搬走了,若不是她最後拚死保護著沐子衿的房間,怕是這桌椅板凳都要被那些下人盡數搬走了,沐子衿可真就成了“家徒四壁”了。
當時沐子衿聽地滿臉震驚,不是吧,人家女主角穿越要不就是公主嫡女的,她倒好,還要解決前主留下來的一大堆爛攤子,本來想著先去打工有些積蓄也好,可無奈今天因為藥鋪小管事偷扣她工錢氣地她撂挑子了,想她來到這裏之前可是一直宅在家裏碼字寫小說為生,哪裏需要處理這種事。
其實當時她也不是沒勸繡兒離開這裏,可無奈,繡兒聽了之後哭的更厲害了“繡兒打小就被爹娘送到了沐府,繡兒也曾打探過家裏,可爹娘和兄長們早就搬走了,繡兒已經是沒人要的了,這十幾年就小姐待繡兒好,繡兒永遠也不要離開小姐。”
想起繡兒曾經給自己說的這些話,沐子衿在心裏小小的感慨了一下,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和自己作伴了,這半年來,自己過的也倒不算太孤獨。
“小姐,還要繡兒給你打水沐浴麼?”繡兒的聲音把沐子衿的思緒拉了回來,“不用了,繡兒,累了一天,早點睡吧。”
夜深,沐子衿穩穩地睡著了,繡兒睡在沐子衿隔壁的房間裏胡思亂想著,似乎小姐這段時間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小姐對她好,那也僅限於和她聊天或者多賞她些吃的之類的,可自從那次小姐落水醒來後,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可具體的她也說不上來。
罷了,現在的小姐也蠻好的……
濃墨蒼穹中,一道流光一閃而過,天命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