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了山下,蘇讓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萬仞山的衣服,而且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
“唉……真是的,早知道剛才和齊掌門一聲,收拾一下行李就好了……”蘇讓捏捏身上的破衣服,自言自語地念叨了兩句,又回身看了看問劍道的方向,搖了搖頭,現在再回去的話可就不太合適了。
“看來,隻能先去那看看了……”
蘇讓想著,沒有停下腳步,隻不過,他沒有走大路,而是順著山腳旁的一條不起眼的路摸了過去,路上到處都是荊棘和雜草,但蘇讓對這裏十分熟悉,三拐兩拐地走了一段,便毫發無傷地到了路盡頭。
這路盡頭是一個矮的山洞,大概隻有半米多高,裏麵黑黢黢地一點光也沒有,似乎還挺深,不過隱約能夠聽見有流水聲從裏麵傳出來。
蘇讓來到了洞口之後,隻稍稍往洞裏看了看,便將雲水劍背在背上,俯下身爬了進去,還好蘇讓現今還隻是個十二歲的少年,若是再長大一點,恐怕就鑽不進這麼狹的洞口了。
洞口內部九曲十八彎,又濕又滑,十分難爬,但是等到蘇讓爬出洞口之後,眼前卻是一片豁然開朗空地,一道自山中流出的清泉在洞口旁彙聚成了一個池塘,不遠處是一間不知道廢棄了多久的茅草屋,草屋四周早就被齊腰高的雜草擋住了,幾隻老鼠好像完全沒看到蘇讓來了一樣,自顧自地在屋子附近爬來爬去,一點也不怕人。
此地是蘇讓在九歲那年到處瞎玩的時候偶然找見的,一開始隻是當成做錯事後的避難所,後來長大了,便開始在這裏藏一些東西,再後來,這裏就被蘇讓當成了一個秘密基地一樣的地方,所以偶爾會在這裏留存一些物資。
“嘖,這才兩個月沒來,怎麼草又長起來了?”
蘇讓念叨了一句,之後將背後的雲水劍抽出,拿在手中,體內真氣在膻中**微微一沉,接著將真氣凝固到劍身上,雲水劍霎時間閃起了一片銀光,蘇讓便在此時揮劍,隻見一道劍氣自劍身噴湧而出,好似一道月牙一樣朝著眼前的一片雜草橫掃過去。
這一道銀色的月牙看上去似乎極慢,但自身的速度卻又極快,隻一眨眼的功夫,整個空間內的雜草被裁切得工工整整,連草屋門旁的兩個粗木柱子上都印上了兩道淺淺的劍痕,而剛剛那幾隻老鼠此時才算知道了危險,早就跑沒影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蘇讓自己也被自己的劍氣嚇了一跳,兩個月前來的時候,蘇讓出了四劍才將雜草清理幹淨,而今居然隻要一劍?而且,這麼遠的距離……
蘇讓收劍,抬頭看了看距離自己二十幾步遠的草屋。
我現在的劍氣,有這麼厲害了嘛?
蘇讓趕緊走到草屋前,伸手摸了摸刻在柱子上的兩道劍痕,想了想,便快步走進了屋內,也無暇顧及屋內是不是幹淨,連忙坐在床上,擺了個五心朝式,慢慢運起了體內的真氣,他想趕緊看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自己平日裏似乎一直都填不滿的中丹田膻中,此時真氣充盈,而且凝練得十分純粹,渾身經脈的運轉也是十分順暢,最讓他驚喜的是,剛才被莫清擊中之後所受的內傷,此時居然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這才不到一個多時辰啊。
難道,自己現在已經進境到金丹境界了?畢竟隻有凝練出了金丹之後,體內的真氣運行才會有所依仗,生生不息,進而隨時補足體內元氣,達到輕傷自愈的效果啊。
不,不對……蘇讓想了想,便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先不我剛剛受的傷是輕是重,按照父親所,隻有在下丹田聚氣才能凝練出金丹,而金丹顧名思義,正是體內真氣凝結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在體內自然形成一個金色的球形,但自己此時下丹田關元**別是球了,就連真氣也是一點也流不下去,隻在上丹田和中丹田轉悠,這和父親的一點也不一樣啊。
不過此時蘇讓的身體倒是真的在自愈,蘇讓心下疑惑,便閉目吐納,開始內觀,這一觀才發現,身體自愈並不是因為自己凝出了金丹,而是因為智亦往剛剛給的那一粒丹藥在發揮作用。
這顆丹藥確不是什麼好丹,不過就是平日裏一般修士隨時都能煉製出來的凝氣丸,搭配上各種草藥,主要是在體內真氣不足時補氣用的。
但讓蘇讓奇怪的是,自己此時體內的這顆丹藥,好像成分很複雜,自己體內的五髒六腑分別在汲取著這丹藥內的成分,如此來,這丹可是相當高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