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擋了下來,蘇讓還是沒能擋住這一匕首的衝力,被這一招砸得整個人朝前飛了出去,直到撞到了演武場邊沿的一根旗杆上,才止住了衝勢,滾落在地。
倒在地上之後,蘇讓一時之間體內氣血翻騰,真氣散亂,運氣了半晌才勉力撐起身子,“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可見是受了內傷,但是好在雲水劍擋下了致命一擊,性命並無大礙。
“好!”
看到這一幕,東長老和西長老兩人居然同時起身,為蘇讓鼓起掌來,南長老也是漬漬稱奇,暗挑大拇哥,雖然蘇讓挑戰三合之約沒能成功,但是最後那一下背劍可謂是精妙至極,這一劍,若是早出一刻,便防不住匕首的變招,晚出一刻,便已經死透了,問劍九式,果然名不虛傳啊!
唯獨北長老,此時心裏鬱悶,暗自傳音給弟子莫清,罵道:“真是廢物!”之後,便讓莫清先離開,然後神情複雜地看著遠處的蘇讓,當年,他和蘇見一比武時,關鍵時刻,也是使的這一招舍命一擊,那蘇見一也是用了這一招背劍防了下來。
但不同的是,那時候,蘇見一可沒被砸飛出去,而是回身一劍,輕輕一點便刺落了他的匕首。
如今見到了蘇讓,似乎隱約好像又看到了蘇見一的影子一樣,北長老方中信此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恨還是該服。
而萬仞山的弟子們見到蘇讓最後終於還是敗了,總算是鬆了口氣,唯有智亦往,趕緊朝著蘇讓衝了過來,從百寶袋中掏出一粒丹藥,也不管蘇讓願不願意,二話不就塞進了蘇讓嘴裏,雖然不是什麼高級的丹藥,但對療傷還是有些助力,至少不會讓蘇讓再吐血了。
掌門人齊如海此時也對蘇讓十分欽佩,走下演武台來到了蘇讓身邊,卻又不知道什麼好,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蘇掌門,身體可還撐得住嗎?”
蘇讓想要站起身來答話,誰知剛剛那舍命一擊實在威力太強,自己全身居然仍舊用不上力,雙腿一軟,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隻好無奈地:“不勞齊掌門費心,等在下能走了,立刻就會離開,還望齊掌門恕在下無禮……”
“不,我們掌門不是讓你馬上就走……”智亦往此時看著蘇讓的傷勢心急如焚,連忙跳出來道,“蘇掌門劍法實在精妙至極,我們掌門和幾位長老都十分欽佩,因此想要留蘇掌門多住些日子,互相交流交流,對吧掌門?”
智亦往穿了也不過是萬仞山的普通弟子,此時越俎代庖,自作主張替齊如海話,也算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不過齊如海也的確希望蘇讓留下養傷,便點點頭,讚同地:“正有此意,不知蘇掌門意下如何?”
蘇讓知道智亦往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剛剛那個弟子的一招,分明就是衝著自己的命來的,若是留在這裏,怕會凶多吉少,還不如早日下山,趕緊去冀州找各位師兄商討一下未來的方向。
於是蘇讓虛弱地回絕道:“齊掌門,客氣了,我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身份,不會強留在此處,我,我這就離開。”
著,蘇讓再次起身,這一次雙腿多少恢複了一些力氣,於是蘇讓便將雲水劍入鞘,拄著劍一步一步地穿過演武場,朝著山下走去。
就在蘇讓即將離開演武場之時,齊如海忽然高聲道:“蘇掌門,從今起,問劍道便暫時由我萬仞山接管,你可有異議?”
蘇讓聽到這話不明所以,勉強站穩身子,回過身看向齊如海:“齊掌門這是什麼意思?”
齊如海笑著:
“我的意思便是,這問劍道不必摘匾,剛剛看了蘇掌門的劍法,覺得隻要問劍九式還在世上,這問劍道就不會亡,但畢竟您剛剛挑戰三合之約失敗,那麼這問劍道就暫時由我們萬仞山接管,若是有朝一日,您能勝了這三合之約,我便將問劍道原樣奉還,可好?”
蘇讓聽到這話十分驚喜,這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繼續走下去的希望了,於是蘇讓麵向齊如海,挺胸抬頭地:“一言為定!”
接著,給齊如海行了一禮,又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問劍道,轉過身來,一瘸一拐地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