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讓本就還,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家裏人又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隻好每日照常修煉,所以蘇讓雖然每還要比別的師兄弟都多打坐兩個時辰,但境界卻是問劍道同輩人中最低的,還好爹娘不以境界論高低,對他依舊疼愛有加不曾變過。
但此時蘇讓卻特別渴望能夠趕緊進境,但是這種事情又急不得,蘇讓隻好忍下心中的怒氣,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繞過了這七個巡邏的敵人,慢慢朝著爹娘居住的正房走去。
離正房越近,那鞭子的聲音就越是清晰,這次可不是抽在半空的空音了,而是結結實實打在肉身上的悶音,蘇讓矮下身子,摸到正房側麵,那裏有一個時候為了偷聽爹娘話挖的洞,此時剛好可以從洞裏望進去。
這一望,又把蘇讓氣得七竅生煙。
娘已經死了,似乎是一劍穿胸而過,心髒部位的傷口還在往外流淌著鮮血,手中長劍依舊握緊,雙眼怒瞪,卻已沒了光華。
爹,三個哥哥和兩個師兄此時都在屋內,除了他們,屋內還有三個黑衣人,自然是敵人無疑,一個黑衣人看管著三個哥哥和兩個師兄,一個黑衣人坐在一邊踩住了爹爹的一隻手腕,最後一個黑衣人正拿著鞭子,一下接著一下地抽在了爹爹的背上
除了爹爹之外,所有人都被一根金色的繩子捆了起來,每個人背後都插著一根長針,蘇讓認得出來,那叫閉元針,陽神以下境界的修士,隻要在脊柱上插了這根針,便是大的能耐也用不出來的。
爹爹雖然沒被捆住,也沒被插閉元針,卻比他們要慘得多。
爹爹蘇如是修行百年,已經是陽神巔峰的境界,隻差一步就能跨入洞虛之境了,雖不下無敵,但也是當世數一數二的翹楚,可是此時,爹爹居然好似一灘爛泥似的趴在一張條凳上,虛弱得隻有出氣沒有進氣,手筋腳筋俱被挑斷,雙手手掌的九大要穴分別釘進了九枚透骨釘,怕是無法再拿起劍了。
蘇讓惱恨,但卻還是覺得有希望,以前爹爹講過,金丹修成之後再結元嬰,之後到了化神的境界,全身的筋脈都能打通,不管受多重的傷,隻要時間充足,都能恢複如初……
“蘇如是,你你這老不死的嘴怎麼這麼硬?如今你金丹被廢,早已是廢人一個了,還留著那寶貝幹什麼呢?生帶不來死帶不去的,你要是再不,我可就下狠手了啊!”拿著鞭子的黑衣人見蘇如是怎麼打都沒有反應,便惡狠狠地道。
這話聽到蘇讓耳朵裏,卻讓蘇讓心中一陣刺痛,雙眼刷地一下就流出了兩行清淚,金丹被廢,金丹被廢!爹爹的金丹居然被廢了?這,這,這怎麼可能?那爹爹豈不是……
蘇讓想到這裏,卻不敢再想下去,此時蘇如是開口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到底想要什麼?問劍九式,本就沒有劍譜,全靠口口相傳,不管你怎麼逼我,沒有就是沒有!我怎麼拿?”
“你他娘的還真是嘴硬啊!信不信我讓你再痛苦十倍?”那鞭子的黑衣人此時似乎是急了,聲調也高了許多,再次舉起鞭子,這一次鞭子上忽然閃起了火花,顯然這黑衣人此時是動用了真氣了。
“老二,等一下。”坐在一邊踩著蘇如是手的那個黑衣人突然道,語氣又慢又穩。
拿鞭子的老二還真聽話,慢慢將鞭子放下,看向黑衣人:“大哥,你……有辦法了?”
那個大哥深吸口氣,將掉在一旁的星魂劍撿了起來,拔劍出鞘,正要什麼,倒是先被手中的劍吸引了,這劍劍身呈淡紫色,內中紋理錯綜複雜,在光下一晃便好像上繁星一般閃爍,據當年在鑄劍將成之時,紫薇星落,劃破夜空,有點滴的星光落進了劍爐,所以才名為星魂。
“好劍啊。”黑衣人不禁讚歎一句,卻將劍指在了三哥蘇儉的丹田上,麵向蘇如是,“蘇掌門,你再不,我便下手了。”
蘇如是咬緊牙關,拚命搖頭:“我了!沒有劍譜!口訣,心法,我都給你過了,你到底還要什麼?”
黑衣人搖了搖頭,手下一狠,便將劍深深刺進了三哥蘇儉的丹田處,這一劍不知運著什麼力道,剛一刺下,一道金光現出,不多時便消散無影,緊接著又是一劍封喉,三哥蘇儉的臉便定格在了慌亂之中,慢慢朝著一側倒去。
“你個混蛋!你們荊州劍宗都是這等人嗎?隻知道投毒和偷襲,還算什麼修仙之人!”看到三哥被殺,爹爹蘇如是憤而怒吼,一邊罵著,一邊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
可是拿劍的黑衣人大哥卻好像沒聽見,又將劍送到了二哥蘇恭丹田處,這次沒問話,隻是看著蘇如是,蘇如是一臉的焦急,卻不知該什麼好,黑衣人搖搖頭,便剛剛一樣,又將二哥的命也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