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句推錯,沒有半分虛假,切實紮進他胸窩,冰一片片被戳碎,看著卡非的眼眸,莫邪抿起抹妖嬈惑笑。“不是……”說謊話對他來說,有何難?不過騙過卡斯,卻騙不過卡非,某小子將頭一耷拉,雙臂撐住莫邪雙肩,有氣無力道:“我如果是小阿姨,得奔來咬你兩口,叫你清醒清醒。”
“哈……”
“你愛我娘?”卡非忽然問道。
“或許吧!”畢竟那份愛,在他心中,永遠無法取代!
“你又惦記著小阿姨?”
“……”
“我猜的沒錯,幹爹這花心大蘿卜,是解不開舊繩,亦打不開新繩,所以你選擇吊死拉倒是吧?”卡非的話,句句都帶軟刺,一針見血,毫不留情打入莫邪心思中……“你和我娘,沒戲了,放棄吧!”
“小家夥,你瘋了吧?”
“我說的是實話,執著過去,永遠無法前進,你的生命在繼續,總不能原地踏步吧?幾年了,你算算,為我娘的情守的夠久了,你也該把你那顆心釋放了,再接納新的人,新的感情,再這樣,我都替我爹來氣,更替小阿姨不值!便像風信子的意義,剪不斷舊枝,永遠開不了新花,沒有二次的生命!幹爹,非兒不懂情,不懂愛,但看爹娘相愛,看的久了,也懂得幾許理兒,不試試,你怎知愛不上小阿姨,永遠覺得不會愛上,便真的愛上了也當成是假的,對小阿姨不公平,你對也不公平,對我娘更是不公平,你沒有幸福,她總得每日每夜替你操心……”
“風信子的二次開花?”
“沒錯,你的二次開花,隻在於你的心!有兩條路可選,第一,接受小阿姨,對她好一點,試一試那算不算愛?第二,你去出家,非兒不攔你,去當和尚,永遠杜絕塵緣,別在我娘身邊磨。癡情是好事,過於執著就是傻,小幹爹,你傻了,你真的傻了……”卡非搖搖頭,站起身,卷絲纏繞腰間,起身時翩翩成舞。“沒想到我聰明絕世的幹爹,也有傻的時候,而且傻的真離譜……好好想想,小阿姨和風情叔叔一起,你心釋然了,還是疼痛了?再想想,小阿姨在你眼前,變成那有淚不哭,有傷不吐的模樣,你是冰冷的,還是心酸的?”
走向門口,卡非頓下腳步,回眸,淺笑一抹:“幹爹永遠是我的榜樣,可感情我永遠也不想學。不管你了,我去勇往直前的追了,尋尋那丫頭身在何方,管他是錯是對,一見不鍾情,日久也許就生情了。”
“咯吱”門被推開,狐狐正好站在門外。
側著身子,僵硬如雕像。
眼角的淚,被硬生生憋回,端著草藥的碗,轉過身,對著卡非說:“非兒,日久會生情,去追吧!”
“小阿姨支持我?”
“恩,追了給小阿姨看看。”她笑得很甜,可眼底卻全是淚,看著那強裝堅強的人兒,風吹過發絲,莫邪嘴角的笑被風卷走……
“小阿姨,你真太好了。”
卡非一把抱住她,親了親她右頰,說:“誰娶了小阿姨,誰是天生造福,和風情叔叔訂個日子,成親了吧!”
“咻”一道冰冷如刀劍飛射的視線掃來,卡非忙躲開,和狐狐離開門口,邊走邊聊,躲過韓歪歪的視線,偷溜出吃甜果……
……
山野對方,有一塊空地,原本是墳場,卻變成了馴獸之地,今日,好似有喜事,全張貼滿了喜字。
原本是小七的四師兄打算迎娶縣城裏一位老爺家的千金小姐做入贅女婿,花轎從縣城抬過來,又即將抬回去。
轎子中有位長得清秀的佳人,羞答答撩開轎簾問:“小七,小七,夫君說你平日和他要好,不如你陪我去縣城好不好?”
“呀?我嗎?”
平日的小七,倒是長得妖豔狂野,性子冰冷不近人情,可偏偏對待美人兒,總是軟下心腸,受不了說“不”字……
“小七,你陪我們好不好?”
“……好。”小七牽起她家寶貝,便隨著轎子走了,前方駿馬上威武有型的男子,是她的四師兄,師傅的寶貝徒兒,從來呼風喚雨,本領大,性子剛,有時對人也溫柔,是難得一見的好男子。
這是她做媒的第四個師兄,前三個,送得都風風光光,這個也不例外,想起將來五師兄的去向,嘴角便噙起豔麗如花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