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粉在中間往東的窗口。”
“能用現金嗎?要給你點一份嗎?”
“能。我吃過早飯。”
“行,我去買早飯,你坐——”
“這張。”薑皎在附近的一張餐桌坐下。
餐廳裏人不多。
季河清目光徑直看向靠角落的清冷背影。
“怎麼不走了?那不是薑導師嗎?她對麵坐的是……”彭興廷眯起一雙輕度近視的眼,“是今年很火的演《雪城傳》的男一號向辭嗎?”
“我不確定。”
彭興廷:“薑導師和他是什麼關係?該不會是男女朋友?”
季河清:“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大早上一塊兒吃早……大佬你等我一下!”彭興廷去揪季河清的衣擺,手指碰都沒能碰到。
大佬不高興了?彭興廷納悶。莫非大佬是薑導師的男友粉?不希望偶像談戀愛的那種粉?
點好餐,彭興廷愕然地看著季河清走向薑皎那一桌……的鄰近餐桌。
“坐這麼近有點緊張啊。”彭興廷遮掩著用氣音,“這男的真是向辭。”
季河清像是沒聽見,沉默地吃早飯,兩口看一眼東南方。
那眼神……
彭興廷疑心自己腦子有坑,不然為什麼會覺得大佬的眼神像哀怨又生氣的犬類眼神?
東南方那桌兒的向辭放下筷子,戴口罩起身,薑皎了句什麼。
向辭端起餐盤。兩人雙雙離去。
將餐盤放至回收處,向辭低臉挨近薑皎,不知在什麼,眉目笑意盎然。
看起來相談和諧融洽。
季河清的後牙狠碾著破碎的麵食。
……
薑皎的午飯是和向辭吃的,還有三位能力出眾的業內幕後工作者。
互相引薦,推杯換盞間,每人的朋友列表添進新名字。
無人在乎有幾分真心。
沒有參加飯後的活動,薑皎告別向辭,去舊城區的一家客流稀少的咖啡館消磨時光。
月牙升到矮青磚樓的廊簷,祖朵姍姍來遲。
“對不起啊姐妹,我忘了調鬧鍾。”
“沒事。你吃飯了麼?”
“沒吃。”祖朵端起新上的馥芮白,“餓倒是不餓,下午吃得飽。”
薑皎隨口一問,“吃了什麼?”
“吃了份黑椒牛肉意麵、凱撒沙拉,還有,”祖朵舔了下嘴唇,似是回味,“嫩豆腐。”
薑皎淡笑,“哦,多少歲的豆腐?”
“姐妹你真懂我。”
“剛滿十九,飛機上認識的,乖乖跟著我去開。技術一般,勝在熱情,一下午用了三個。”
薑皎微挑眉,“這麼快?”
“哪裏快啊?”祖朵不滿,“算起來一共兩個多時。你以為現實裏的男人跟裏的一樣持久嗎?”
薑皎長睫半垂,想到某人。不喊停的話,估摸能一晚上,能連用四個。
“年輕人的滋味是真勁,一碰就燃,體力旺盛……這奶泡不夠多,是換咖啡師傅了嗎?”祖朵再啜一口。
“換了。”薑皎攪動銀勺。
祖朵注意到好友白皙的手腕,空蕩蕩,沒有任何飾物,“那條鉑金鏈子……”
“鎖扣壞損,放起來了。”
怔忡半晌,祖朵笑容舒展,“壞了就不戴了,每個品牌每一年每一季在出新款,會有合你心意的。像這家咖啡店,開了有九年多,店裏的人員肯定也不是一成不變,有舊的去,自然有新的來。”
薑皎沒作聲。
祖朵:“人來世間走這一趟,最重要的是快樂,怎麼快樂怎麼來。”
祖朵:“所以姐妹你吃了嗎?我們要去吃晚飯嗎?”
薑皎抬眼,“我定的久和居超時了。”
“姐妹,我錯了!”祖朵手作刀狀往脖子一劃,“求原諒,我請你去吃別家。”
“朋友新開了一家日料,味道不錯,跟她一聲肯定有位置。”
“嗯。我結個賬。”
“不用,我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