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孫老頭，趙鬥已經久沒回家住了。趙鬥去年糾集了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開了家錄像廳，但瀚大的校園電影院辦起來之後，生意每況愈下。顧蠻生有陣子跑居民區裏塞傳單，一下就被記恨上了。
曲頌寧道：“難怪要找你的茬。”
民警繼續向孫老頭打聽趙鬥為人，得悉是個慣偷。孫老頭，這趙鬥偷雞摸狗慣了，也不好好經營錄像廳，前陣子不知從哪裏弄了一批BB機，很是大手大腳地揮霍過一陣子，估摸這會兒錢沒了，又出去惹事兒了。
顧蠻生微一皺眉：“什麼時候？”
孫老頭答：“過年前後。”
民警仍在認真問詢情況，顧蠻生卻良久沉吟不語，他剛剛萌生一個念頭，滋長得很快。
“這麼看，這個趙鬥不僅有蓄意傷人的嫌疑，還領導著一個專業化的盜竊團夥，老伯，您要有他的消息，歡迎隨時向公安部門舉報——”
顧蠻生突然插嘴：“我想問問民警同誌，假設哪我恰巧撞見趙鬥犯罪，能不能見義勇為，直接把人擒下來？”
民警覺得這大學生挺熱心，笑道：“可以見義勇為，但也要注意保護好自身安全。”
顧蠻生倒難得繃著一張嚴肅的臉，認真問：“那他要是持刀跟我拚命，我不慎把他打傷了呢？”
“如果見義勇為時不法侵害人使用凶器，你致其受傷屬正當防衛，不用負刑事責任。”民警措辭嚴謹，“但是我們仍然不鼓勵普通居民與歹徒搏鬥，這樣太危險了。”
曲頌寧注意到，顧蠻生嘴上雖然著“那是，那是”，但眼底的笑容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他瞳孔散射幽光，像一隻狡黠又貪食的狐狸。
走訪調查結束，曲頌寧與顧蠻生一起將民警送出了孫家大門。待民警的身影消失於弄堂盡頭，曲頌寧方才一臉狐疑地問顧蠻生：“你是不是有什麼壞主意了？”
弄堂裏兩隻野貓，膩他膩得厲害，顧蠻生彎腰逗貓，嘴角笑意加深：“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用綜測儀偷聽劉嶽的電話，他他在過年的時候丟了一批BB機？”
曲頌寧問：“你確定就是同一批？”
“就是同一批，”顧蠻生很篤定，先前他問過朱亮與陳一鳴，一直來學校搗亂的就三個人，加上趙鬥正好四個，“不是一個轄區發生的案子，所以這警察不知道。”
曲頌寧疑惑道：“這麼重要的線索，你剛才為什麼不？”
“這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人家比你看著年紀大。”
“猴年馬月這群人民公仆才能把人逮著，可校電影院再歇一陣子，就別再想開業了。”其實到底，他就是對公安人員心存偏見，顧長河當年被同樣穿製服的幾個男人銬走的。顧蠻生抿了抿嘴角，眼漏一絲凶光，“再了，朱亮代我受過，被這姓趙的龜兒子打成這樣，我不以牙還牙怎麼甘心。”
曲頌寧沉下臉道：“於老師讓我一起來，就是攔著你別闖禍。”
顧蠻生笑笑：“剛才人警察叔叔不是了麼，那子亮刀我就是正當防衛，而且打人也有技巧，拿本書往身上一墊，再用毛巾裹著棍子狠抽，一點外傷不會留下。再不行風油精灌喉嚨，辣椒水抹眼睛，有的是辦法治他。”
流氓壞得直截了當，通常還沒技術含量，但顧蠻生不一樣，這樣既能致人痛苦又不會留下痕跡，曲頌寧不禁咋舌：“你簡直比流氓還壞。”
擒賊先擒王，顧蠻生已經有了計劃，打算跟劉嶽聯手來一個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