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當然不會放開我,他將禮服的裙子撕開,用打著鋼板的手按住我的背。顧城掐著我的腰,下身帶著我的口水挺了進來。
九月中旬的帝都夜晚並不算冷,但夜風吹在身上卻還是讓我感到徹骨的寒。身子一頂頂的往外探出去,車窗磨蹭我的胸口皮膚都有些發紅。我沒有尖叫也沒有再哭,仰頭看看天空……一顆星星都看不到,髒的要命。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顧城的?這個我也記不清了,隻是模糊中意識到這個想法時,自己都被嚇到。
在雷富的事情過去後,我算是第一次跟顧城陷入到冷戰之中。顧城不搭理我,我自然不會閑著沒事兒跑去招惹他。而雷富的事情不了了之,我也還是沒能得到工作的機會。
我的胳膊還有傷,天天吊著個繃帶,什麼工作都接不到。周川當時也在法國學畫畫,他忙著在歐洲各處采風。經過醫院的短暫接觸後,我們也算是認識了。
周川知道我沒事兒做,他主動約我去阿爾卑斯山滑雪。雖然我的手還傷著,但我實在是閑的太無聊。加上我被顧城囚在他身邊太久了,我真的需要些朋友。幾乎是沒有猶豫,我就答應了周川的要約。
從裏昂到沙莫尼要在STGERVAIS倒車,換乘的過程中,我們有30分鍾的休息時間。
我在法國這麼久,除了裏昂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沒怎麼去過。換乘的小站很別致也很漂亮,還沒進入滑雪旺季,站台也沒有多少人。站在廣場上看了一會兒,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對周川說:“我們在這兒住下吧!明天早上再去沙莫尼。”
“你喜歡這兒?”周川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有些小心翼翼:“不然等我們回來再住這兒好了,沙莫尼那麵的旅店都已經訂好了。雖然現在是滑雪淡季,不過要是去晚的話……”
“那我在這兒等你好了!”我舉舉自己吊著的胳膊,說:“反正我也滑不了雪,我跟你一起過去也是讓你玩的不盡興。”
周川以為我不高興了,他趕緊賠笑:“不用!既然是一起來的,那我們一起住在這兒好了,反正我去哪兒都是一樣……在這兒陪你,我也可以照顧你。”
我覺得我真是天生的賤命,被顧城折磨習慣了,周川說的照顧反倒讓我難以接受。我冷著臉拒絕他:“我不需要人照顧,我自己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周川笑的訕訕,一雙桃花眼怎麼看都有些無辜。我心裏過意不去,嘴上卻說:“我們抓緊找地方休息吧!我都有點餓了。”
於是那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了換乘的小鎮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來先用旅館的電話打給我媽。我剛說一個字,我媽就急著問:“美辰,你怎麼不接電話?你在哪兒呢?”
我說了地址,告訴她我正在跟朋友一起出來玩。我媽媽在電話另一頭舒了口氣又立馬緊張起來:“阿爾卑斯山發生雪崩了!顧城以為你在山上,他跑去找你了!”
掛斷電話過了好幾分鍾,我都沒想明白我媽媽說的話。她說顧城聽到雪崩跑來找我……我第一反應居然是,顧城應該是想要趁著雪崩的時候把我丟進雪球裏。
無論我怎麼騙自己去相信,這個想法都是不成立的。顧城不會為了折磨虐待我而搭上他自己的命,虧本的生意他才不會做。我自認為他對我的恨肯定沒有他的命重要……那他跑到雪崩發生的地點,是為了來救我。
那個日日夜夜折磨我,看我變的不人不鬼的顧城,他居然會跑來救我。
我的心,沒來由一顫……似乎,也隻有在那天顫了。
以往對顧城的怨恨就像是泡了水的墨畫,漸漸的,漸漸的,黑白早都分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看看顧城是否平安無事,還是抱著看看顧城到底死的有多慘的心理,總之我立馬雇了輛車往沙莫尼趕。
因為阿爾卑斯山的雪崩,一般的人都不想到沙莫尼去。幸好周川有一張甜嘴,他哄的老板娘十分開心。再加上我把顧城送我的金表給了她,她二話沒說開車拉著我們往沙莫尼去。
老板娘一路上忙著跟周川聊天,她笑嗬嗬的問:“你們這麼急著去,是有親人在沙莫尼嗎?”
“是她哥哥,她哥哥聽說她在阿爾卑斯山滑雪,急著趕過來找她。”周川答。
老板娘誇讚:“姑娘,你跟你哥哥的感情很好嘛!我也有兩個哥哥,他們要是碰到這種情況,肯定是不會趕到現場來的。”
我一直沉默著,他們兩個慢慢也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