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刀(1 / 2)

杜陳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江湖劍客,在大淩東麵的大部分地方都曾出現過他的身影,隻不過隨著歲數越來越大,再加上自己的的武道境界遲遲不漲,這才萌生了退出江湖的想法,來到南坪村當一個武館的館主,不過這事,當年幾個經常碰麵的這群武人知道並不奇怪,例如陸仟,但眼前的老者,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底細的呢?

杜陳風又看了看擂台上的閨女,已經漸漸落入了下風,長劍在手裏被那大漢的大刀片撞的叮當作響,再過一會兒便要脫手飛出了。

白衣少年不知道從袖子口袋裏掏出了什麼零食,吃了一口,又繼續笑道,“我爺爺您要是願意過去喝一杯涼茶,就保證擂台上的這姑娘不會落敗,您看如何?”

杜陳風便又回過頭來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片刻之後,點點頭向那邊走去,留下一眾大眼瞪眼的徒弟。

杜陳風十七歲出來行走江湖,直到三十五歲在這個村鎮安頓下來,其間接近二十年的經驗告訴他,江湖上最不能招惹的,基本都是一眼看不出危險的,邋遢道人,獨身尼姑,光頭和尚,鬼魅孩。

而這個白衣少年,光向自己走來就能讓自己感到一絲涼風,身上的汗毛根根樹立,必然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再加上少年和老人的白衣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非常珍貴的布料所製,但是能在這個塵土喧囂的村子裏一塵不染,更不要少年的鞋底都幹淨的可怕,所以杜陳風能夠斷定,此二人必是山上之人。

所謂山上,其實不過是他們這種江湖武夫自己對於那些有山門跟腳之人的叫法,時間久了,也就被整個大淩所通用了。

山上山下,其實就是對修行中人的一種區分,山上之人,一般有自己背後的龐大門派,隻關心那長生路,對於世俗的一切倒不那麼放在心上。

山下之人,便要用自己的本事搏一個功名,混一口飯吃,求的是榮華富貴,對於長生,一般是沒什麼奢望的。

武道修行,便如步步登樓,據樓有十層,上連青,每一層,又分為叩門,穿廊,登堂,入室,四重境界,而杜陳風現在也不過是三重樓剛剛登堂罷了。

大致判斷出對方的身份,杜陳風隻好在心裏默默地歎一聲氣,但願來者,不是那不懷好意的歹人,不然就憑那少年往自己身邊一站,就能讓自己心生感應,估計方圓幾十裏都沒有能治住這一老一少的家夥了。

在老者對麵坐定,杜陳風並沒有忙著開口,而是細細打量此人,這也是多年行走江湖保留下來的習慣。

對麵的老者並不在意杜陳風上下打量的目光,笑著將一杯涼茶推了過來。

杜陳風歉意的一笑,道“在下當年行走江湖落下的毛病,喝了涼茶,怕是肚子就要打架了,實在讓老先生見笑,我們這些山下之人多少都有點臭毛病。敢問老先生可是山上之人?”

白衣老者道,“到底是走過江湖的人,這份心,應該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賣關子了,你猜得算不錯但也不算全對,我們不能算山下之人,但也不是山上。我這話,沒有逗你的意思,其實是老夫覺得擂台上的那個姑娘資質不錯,想讓她將來給我家少爺當個護衛。”

“這,那少年可稱您為爺爺?”杜陳風道。

“主子賞臉,但是做奴才的不能沒有分寸,這個姑娘資質的確上乘,不過如果在這裏,一輩子也就是個四層樓,登堂或入室還要兩,若是跟我走,十年之內,必定讓她登上六層樓。”老者端起另一杯涼茶,一飲而盡,“你若是不信,可以看看那邊。”

擂台上,少女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長劍每一次和大刀相碰,都會立刻被彈開非常大的一段距離,再有片刻,估計就要落敗。

白衣少年也不知怎麼就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麵,抬頭看看擂台上的大戰,就像自言自語一樣,嘴裏念念有詞。

“刀行厚重,劍走陰柔,以劍勢破刀法,便要料敵先機,引敵之攻於空處,避其鋒芒,似流水,似春風。”

到此處,原本就要不支的少女豁然開朗,竟然臨時換了一種打法,盡量的不去碰觸那大漢的大關刀,能避則避。

自己修煉多年的劍法,哪呢改就改呢,這少女的資質,可見一斑。

如此一來,那漢子反而不能放開手腳,不然一旦收招不及,便要落敗,這一下,使大刀的缺點就顯現了出來。

擂台上的漢子抽空狠狠瞪了白衣少年一眼,隨即刀法一變,人隨刀走,使得刀法再沒有先前的停頓,而是利用自身的旋轉進一步使招式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