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與老者(1 / 2)

楔子

中土有一座存在了千年之久的帝國,他的皇帝一代又一代,高坐在冰冷又孤獨的寶座之上,劍指四方。

東桑有一群儒家聖人建立的國,在那裏,人人都願意聆聽與尊崇聖人的教誨,人人皆君子。

西陵有一片佛教的淨土,無數的大德佛國在那裏星羅棋布,佛經的頌唱晝夜不停。

南海有一群遠居仙山的老家夥,喜歡坐在雲海之上,垂釣過往的巨鯨,偶爾遇到了獨自出海的修士,也會請他喝一杯熱茶。

漠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是可汗們相互廝殺的戰場,馬蹄下飛揚的不僅有草屑還有鮮血。

那座獨一無二的,高聳入雲的山巔上,罡風中,一個纖細苗條的女人,身披大紅的長袍,俯瞰著山下的滾滾紅塵,慵懶而又堅定的等待著那個已經失約了千年的家夥。

南坪村今的熱鬧了一回,倒不是過什麼節日,而是南坪村唯一的一家武館,老杜講武堂,竟然有人前來踢館。

南坪村滿打滿算也隻有不到百來戶人家,往常,誰家母馬生馬駒都會引來大批孩童圍觀,還會在這個村子裏成為飯後的談資傳上好幾,嫉妒的村婦們也許半年以後還會提起來,這家幾十年的武館被踢,可算是件不的事了。

南坪村座落在中土的龐大帝國,大淩的邊境之上,距東桑也不過隻隔著一兩座邊關,要是放在大淩的其他邊疆,早就是戰火紛飛了,不過好在他們的鄰居是那一片東桑的儒國,這裏的人們,即為自己是大淩的子民驕傲,也同樣敬重東桑那發人深省的學,倒不是這些百姓能有多少見識,而是每年路來路過的東桑儒生,確實稱得上是腹有詩書氣自華,誰還不曾向往過那些讀書人的風采呢。

東桑也許是唯一的一個能和大淩相互交好的地區了,其餘諸國,不年年都與大淩開戰,但每隔幾年,必然少不了磨擦,百年間,從來就沒消停過。

自大淩建國以來,同周邊大大的戰爭多如牛毛,如今大淩幾乎三分之一的土地,都是幾千年間同其餘幾個地區爭奪而來,換句話,大淩,是一個由鐵與火建立起來的國度。

作為唯一能以龐大的一個地區作為一個國家的帝國,大淩,卻從建國開始就與東桑的儒國交好,從第一朝皇帝開始,從未改變,有人是始皇帝就出自東桑的儒家書院,也有人,是始皇帝見過了儒家聖人的通手段,所以才選擇不與其開戰。

對於那些新打下的地盤,大淩十分大度的允許那裏的人民繼續信奉他們的信仰,因此,這些新得到的土地,也能維持基本的平靜。

大淩地域遼闊,東西南北風俗差異極大,光語言就有數百種,不過好在大淩官話推廣以來,大家多少還是能相互聽懂一點。

一個這樣龐大的帝國,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和諧的整體,尤其是對新打下的地區,大淩土著對於那些罪民的歧視與日俱增,在邊疆還有著軍紀束縛著那些戰士,可是到了國家的內陸,一個龐大帝國的傲慢,會在貧民這裏表現的更加淋漓盡致。

曾幾何時,這些被大淩攻占的土地,甚至少不了被血洗的命運,直到那個傳中坐在皇帝身側的病貓的出現,就連現在的大淩官話,也是出自此人的手筆。

沒人知道這個自號病貓的家夥何時出現在了皇帝的身邊,但朝堂之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病貓隻是他的偽裝,如果伴君如伴虎,那麼病貓,就是一隻懂得偽裝示弱的絕世凶虎。

有了這隻病貓,大淩幾乎擺明了要加快了一統下的計劃,短短的十幾年,擴張的領土就快要趕上以前的總和,大淩的那些鄰國們,打不過又毫無辦法,苦不堪言。

不過這一切對南坪村的村民來都像上的星星那般遙不可及,也遠不如踢館來的刺激和有趣。

前來踢館者是一名光頭的大漢,背上背著一柄師傅傳給他的大刀,大刀用灰色的布包裹的嚴嚴實實,不過這柄刀實在是不,就像一扇門板一樣緊緊地貼在大漢的後背上。

大漢的衣服卻有一點破爛,上麵滿是風塵的氣息。

大淩從來就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國家,在這片土地上,就算是最最謙和的東桑,也擁有著龐大的軍隊,和那令所有軍士都心馳神往的儒將。

漢子已經在南坪村這家唯一的武館前待了不短的時間了,武館前聚集起來的看熱鬧的村民都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南坪村東接磨鐵城,西鄰老鴛口,算是一個不的交通要道,每年這裏人來人往的過客川流不息,一個的村鎮,卻有不少人家都是見過大世麵的。

開武館的老杜多少有一點真本事,再加上也沒什麼武師能看得上這的一畝三分地,踢館這事,還真的見不到。

已經日上三竿了,南坪村的老杜武館還是大門緊閉,圍觀的本地人和看熱鬧的過客們都等的不耐煩了,來圍觀的婦人也都回家做家務去了,這種打打殺殺的事哪有聚在一起聊家長裏短來的輕鬆愉快,孩子們的耐心最少,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繼續圍觀的人大都是有錢有閑,就有不少人選擇去喝一碗涼茶,慢慢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