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歸和俞念三歲生日那天,俞家人商定要給這兩個小寶貝好好操辦操辦。
因為生日宴是在晚上,所以中午的時候,任安秋帶著兩個小不點去遊樂場玩了一圈,同行的還有幾個好友如孫果然、曾雅柔、尹壽、尹柔、梁大喜、陸霖,還有兩個半大人焦小曄和俞靈,就連呂悠悠,都特意大老遠的跑回來。
於是烏怏怏一大幫人,開了好幾輛車,直往俞氏商場裏的遊樂場殺將過來。
呂悠悠的皮膚由從前的白皙變成了而今的小麥色,看上去黑是黑了點,但笑容卻明顯比從前更燦爛健康。
一看到俞歸和俞念,呂悠悠就熱情的給兄妹倆來了兩個長長的熱吻,俞念捂著小臉,扁著小嘴,眼見得是要哭了,而俞歸則用小手不停的抹著自己的臉頰,頗是嫌棄的問任安秋道:“媽咪,這個黑黑的,怪阿姨,係誰啊?”
俞歸的話一出口,呂悠悠小麥色的臉頰就更黑了,而陸霖已經在一旁噗嗤笑了出來,然後直接笑彎了腰。
呂悠悠冷冷地橫他一眼,麵無表情問道:“很笑嗎?很好笑的話你一個人躲廁所去笑個夠啊。”
陸霖連忙直起腰,生生將那笑給憋了回去。
任安秋看著呂悠悠笑了笑,看來這一年多的陪伴,陸霖並沒有能迎回呂大小姐的芳心。
呂悠悠又白了陸霖一眼,然後俯身瞪著俞歸說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知不知道當初是誰拚死拚活陪著你媽,把你跟你妹妹,從你媽的肚子接生出來的?”
俞歸的小臉皺成一團,小手撓著腦袋,脆生生說道:“媽媽說,我和妹妹,係醫生姨姨,剖開媽媽的肚幾,然後,然後把我和,妹妹,拿出來的,媽媽好痛的……”
呂悠悠抿了抿唇,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說道:“那好吧,看在你還知道你媽痛的份上,悠悠阿姨就原諒你這一次好了。不過下次你可得記住了,我是悠悠阿姨,你看你房間牆上的照片,那個照片就是悠悠阿姨給你拍的。你記住了?”
俞歸和俞念的房間裏掛著一張兩個小不點滿月時的照片,身子光溜溜的,被任安秋的手兜著,光源打在母子三人的身上,顯得溫馨又平和。
說起這個,俞念一下子就知道呂悠悠是誰了,跳起來撫掌說道:“哦,原來是攝影師阿姨呀,攝影師阿姨我好喜歡你,你拍的那些蝴蝶、小毛毛蟲,都好可愛……”
呂悠悠的臉又黑了一下,不過看在他們說喜歡她的份上,她決定再原諒這兩個小家夥一次。但雖是這樣,卻也仍忍不住朝任安秋埋怨道:“這麼兩個小鬼頭,你是怎麼把他們帶到這麼大的?”
任安秋笑著搖搖頭,一眼看到正坐在遠處,看著她這雙兒女發呆的梁大喜。
蕭煙幾乎是和任安秋同時懷孕的,如今俞歸和俞念也已經三歲了,也不知蕭煙和她的孩子現在如何了?
三年多過去,蕭煙竟仍音訊全無,好像也徹底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眾人顯然都發覺了梁大喜的沉默,這個年近四十的男人,自從蕭煙離開後,過了幾年神魂顛倒、醉生夢死的生活,但後來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就好像開悟了一樣,到如今,過得竟像是個苦行僧,成了個完全不近女色的冷麵男,麵癱程度已經可以直逼尹壽。
想起尹壽,任安秋就朝尹氏的兄妹兩個看了過去,也不知為何今天蘇漾竟沒有來。
尹壽和蘇漾結婚快四年,常有坊間傳聞說,因為尹壽太過冷酷,蘇漾和他結婚後的婚姻生活也並不十分平順,據聞鬧離婚也鬧過幾次,但是最後不知道為何,還是又歸於了平靜。
尹壽和蘇漾的婚姻裏,似乎蘇漾付出得比較多。
任安秋暗暗歎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俞漠這邦好友,好像個個的感情生活都不是那麼順暢。倒不如尹柔,一門心思要將不婚進行到底,與眾人比起來,她卻是特立獨行、從容自在得多。
這日因為是周三,遊樂場裏人不是很多,倒是便宜了今天來的這一幫大朋友,除了尹壽冷臉在一旁枯坐,就連梁大喜都和眾人一起,摩拳擦掌,將個遊樂場裏的兒童遊戲玩了個遍。
呂悠悠這幾年拍完了湘江流域的自然風貌,如今已經又隨著隊伍踏上了尋訪長江流域的征途,遊樂場這種遊戲是很久沒玩過了,所以她一個人玩得最開心,陸霖則一直跟在她身後,也不管她對自己是笑是怒,反正都如同一帖狗皮膏藥,大約是粘定了她。
任安秋則被俞歸和俞念拖著去夾娃娃,俞靈和焦小曄在另一台機子上,也玩得開心。
任安秋夾娃娃的技術和當年的俞漠一樣臭,玩了近一個小時,最後也隻夾了一個小黃人出來。
平時向來肯包容妹妹的俞歸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和俞念爭奪起了這小黃人來,俞念小姑娘平時是最愛哭鼻子的,一見哥哥竟然不肯讓著自己,頓時便眼淚汪汪,扁著小嘴開始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