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能不能別再這樣?”
“聽話,不然以後再也不要追隨我。”漠櫻逼著他將催情藥丸咽下,在他唇上一吮,然後翩然如蝶,又奇快無比飛走,瞬間就已經在幾十丈之外,回眸一笑,譏諷的比了個手勢,倏然遠去。
原本就已經被挑起最熾烈的浴火,哪裏禁得起藥效的摧殘?曾昊極力隱忍,腦子裏卻全部是她和洛九天在水邊激戰的畫麵,每想起一個畫麵,就讓他更難受一分。
漠櫻,漠櫻!他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狠狠在自己身上紮了一劍又一劍,甚至在下麵來了一下,極致的疼痛終於壓過越來越猛烈的浴火,他滿頭大汗虛脫的扔下劍,癱倒在沙地上,沒有精力處理身上的傷。
一次又一次,總是這樣!她臨去時惡毒的笑意,讓他悲哀又煩躁,真的受夠了!
若在往日,他一定會不顧身上一道道傷口的疼痛,在藥效和浴火退去後,第一時間去尋她,可是今夜,他突然一動也不想動。
何必再找?何必再追?自己到底算什麼?連一個玩寵都不算,更別說被她當人看,給予一絲一毫真心。連這種偶爾施舍一次的親熱,絕大多數都是一場戲辱,總是在他動情到不能自拔時,她惡意終止,留他一個人生不如死熬過去。
漠櫻偷偷潛伏進城,因為身形纖秀如少女,眼睛也沒有絲毫歲月沉澱下來的渾濁,清透靈澈,她潛入城主府的廚房裏,殺了正在做宵夜的丫鬟,很快將衣裙換上,換下的衣服則投入灶膛裏燒了,又用了化骨散,將那丫鬟的屍體化掉,然後取出小鏡子匆匆將臉部做了些修改,變作那丫鬟的樣子。
輕輕一笑,她挽起衣袖,嫻熟無比的做菜做飯。
為了討好師父,她十歲就開始研究廚藝,天下各派菜係她都爛熟於心,取其精華,融合進自己的實際經驗和師父的口味,十二三歲時,她便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廚藝,並不比如今的楚淩霜稍遜。
除了詩詞書畫上的功底稍微差了那麼一點,別的她都至少與楚淩霜持平。那時候看著師父用心品嚐她親手所做的菜色,縱然他不誇她,隻看著他微微舒展的眉宇和蘊藏在眼底的驚羨,她便開心無比。
她全心全意的討他歡心,學廚藝,學刺繡,為他做菜做衣物,武學和其他學問更是不甘人後,從來都是第一,隻為了讓他另眼相看,做他眼中最完美優秀的女孩。
可惜,他對她的寵溺,總是適可而止,停留在最表層的師徒之情上,不肯讓她再靠近一分。
不管她如何表現,如何驚豔眾人,都不能讓他像看師母那樣溫柔繾綣的瞧上一眼。為此,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她都是哭著醒來,或者徹夜輾轉難眠。
她這一生最恨的一句詩詞便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明明她和師父隻不過相差了二十歲,根本算不得我生君已老,可是師父卻說相逢恨晚。其實真正的阻礙在於,師父有了妻子,還有兒子。
如果沒有師母,所有的阻礙就不成阻礙。她強壓著嫉妒,費心討好師母,想要她鬆口,讓師父收了她。可是這個該死的師母始終不動如山,在師父麵前溫柔婉約的待她,當師父一轉身,她便冷冷睨著她,給她一個你此生休想的眼神。
不能共享師父,她便動念想除掉這個表裏不一的師母。她玩毒的功夫和武學修為都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卻從來沒能無聲無息置她於死地,反而讓師父一次次撞破她的毒手。
師父從來隻知道斥責她大逆不道,心思歹毒,就算她說出師母兩麵三刀,每次如何將計就計讓她入套現形,他都隻是一句:“她在捍衛自己的婚姻,無錯,錯的是你。”
為何?!為何?!師父那麼睿智剔透的一個人,竟然心瞎眼瞎,總是指責她,袒護師母?就因為那女人是他的妻,而她,不過是他數千徒兒中的一個,無足輕重?
難道男人就是這麼賤,隻喜歡最狠最毒最陰的那個人?那她何妨變得更狠毒卑劣,青出於藍勝過師母?
漠櫻一邊做著飯菜,一邊恨得心裏滴血,一幕幕的往事讓她每次想起,都痛苦的快要中斷呼吸,心髒絞痛難忍。
洛九天和洛傾顏,都算得上師母的嫡親兒子和孫子,她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四道如詩似畫的絕美家常小菜和清甜軟糯的養胃粥做好,放在托盤上,她端著去了修羅王和洛傾顏的房間。
胃痛心煩發酒瘋的洛傾顏,被修羅王強製按住,扭過他的頭,逼他看向桌子上的飯菜,他不禁一震,好熟悉的飯菜,難道是醜八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