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遠歎口氣,為她清洗幹淨頭發,用內力幫她烘幹,略微猶豫了一下,臉色微微發燙問:“霜兒,我幫你穿衣服可好?”
“好啊。”楚淩霜乖順的點點頭,從水桶中站了起來,張開雙臂讓他擦水。
“呃,你怎麼……”容遠沒想到她會毫不避諱就這樣水淋淋的站在他麵前,羞得麵紅耳赤,心跳加劇,他趕緊側過頭避開視線,摸索著用毛巾幫她擦去水漬。
她咯咯一笑摟住他的脖子,身子半掛在他身上,吐氣如蘭:“你臉紅了?為什麼呀?”
兩人的唇幾乎挨在一起,胸口緊貼,容遠渾身都是一陣陣顫栗,雙膝有些發軟,抱著她去床邊,羞澀慌亂的目光不知道往哪看,一件件為她穿上衣服,緊張得身上出了層薄汗。
當不小心碰到她小如核桃的胸時,他渾身一顫,繼而有些詫異:“霜兒,你這裏為什麼還是這樣?”
半年前蒼瀾山萬丈懸崖下,那一晚纏綿時,她胸部的異常他就留意到了,當時心想也許是她還小,可是半年過去,她這裏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莫非她已經停止了發育?
十六七歲的女孩子,不該是這樣的,她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不管是在霽月山莊時伺候他的丫鬟,還是當上帝王之後,圍繞在他身邊的宮女,無一不是父親從各地精挑細選的人間絕色,死忠心腹。他年紀雖小,見過的絕色佳人卻數不勝數,自然知道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該是什麼樣的身形。
楚躍的意思是讓他從小就見慣美人,對世間任何佳人都有免疫力,這樣將來成為一代帝君時,也不會被任何美色所惑,誤了江山社稷。
可惜,楚躍的這番苦心,起到的作用是相反的,這讓容遠自幼就眼界極高,對天下絕色審美疲勞,他從來沒有興趣多看任何女孩一眼,更不用說要她們侍寢,他根本就不屑一顧。
從小到大,能夠讓他動心的女孩隻有兩個,一個是小時候陪讀的羅小蟬,才思驚人,還有一個就是才驚四國的第一才女楚淩霜。
羅小蟬五歲時,便已經被楚躍逼死,那份最初的懵懂喜愛還在萌芽狀態便被掐斷。楚淩霜也在七個多月前死於父親之手,好不容易重生在風影體內的這個女孩,容遠自然看得重於一切。
天下絕色何止千萬,唯有楚淩霜這種天才中的天才,可遇不可求,世間再無第二人。她的才情,她的慧黠,還有她的清傲,讓他日夜思慕,輾轉難眠。
稱霸稱帝的步伐可以一緩再緩,唯有對她的相思,難以排解,不能再等。
再等,她便死了,也或者成了別人的妻,他此生再也無緣與她相守。為此,他不顧父親嚴厲警告,留書連夜私自趕赴大漠。
楚淩霜解開衣襟查看自己的胸:“我的不好看是嗎?那應該是什麼樣的?”
“不知羞。”容遠趕緊將她衣襟整理好:“不許再隨便讓人看你這裏,知不知道?”
“誰都不能看嗎?”
“對!除了我,誰都不讓看。”
“嗯。”
正說話間,容遠的心腹在門口道:“小公子,你的飯菜已經好了,是在這裏,還是餐廳?”
“餐廳。”容遠拉著她的小手道:“霜兒,我們去吃飯吧。”
“好,什麼飯?”
“都是咱們東土大秦風味的飯菜。”
當他倆攜手走出去時,立即引來不少人強烈的不滿,因為他倆的衣衫都是潔雅如雪,款式相似。一個細節處繡著墨竹和龍紋,一個則是幽蘭和鳳羽,設計和做工都新穎完美,驚豔眾人,一看就是情侶裝,而且出自芳華齋手筆,不用說,必定是容遠自己親自設計定製的。
他不但和她形影不離,洗澡吃飯都一起,連衣服也穿得一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沐流雲攔住去路:“容小公子,你和她待一起五個時辰了,接下來是不是該將她還給我?”
容遠攬著她瘦削的雙肩,輕聲細語問:“霜兒,你去他身邊可好?”
“不!”楚淩霜回身抱住他的腰:“別趕我走。容遠,我喜歡跟著你。”
“風影,你忘了蘭沁殿你臨窗為我撫琴所唱的那首歌嗎?還有山洞之中,你褪去濕衣在我懷裏的情形?以及你前往蒼鷺那晚,萬裏黃沙之上星月之下,與我對弈舞劍聽塤的美好時光,你都忘了嗎?”沐流雲質問道:“我們有過那麼多美好的共處時光,而你和他,隻有一麵之緣,他根本就不配霸占著你。”
楚淩霜極力回想,最終,茫然問:“我們真的見過這麼多次?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你能不能將那些琴曲和塤曲給我聽聽?”
“好,你仔細聽著。”沐流雲取出九孔塤,將蘭沁殿中她為他所寫的那首歌,還有最後那晚他倆在大漠上所奏的塤曲全部吹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