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拓一手抱著一整套精致秀雅的女裙,一手端著一碗藥,楚躍接過來,輕聲問:“準備熱水了嗎?”
“準備了。相爺喜歡冰水浴,可是夫人是女子,身體也不好,屬下一早就備下了熱水,也灑了夫人喜歡的那些花瓣。”百裏拓眼睛裏都是血絲,顯然一夜未睡,他神色複雜的加了一句:“相爺栽培的這些溫室花卉,終於用在了最想給的人身上。”
楚躍臉色微微一寒:“你語氣裏這股酸意最好收一收,百裏拓,如果你再不打消自己的妄念,我隻能賜你一死,或者,你主動離開組織。”
百裏拓神色一凜,黯淡道:“如果有那一天,請相爺賜我一死。我的命由你救回,也該由你終結。”
“若心懷不軌,作出背叛我的事情,你也不配我親手殺你,下去!”
“是,相爺,屬下告退。”百裏拓躬身離開。
楚躍走到床邊,扶著林舒坐起來,半靠在他懷裏溫聲道:“喝了這個。”
一夜的狂風暴雨,讓林舒渾身都像被碾碎了一般,她氣息奄奄問:“防止我受孕的藥嗎?”
楚躍點點頭。
林舒閉上眼睛就著他的手,一口氣喝完,楚躍拿起絲巾輕輕拭去她唇上沾染的一點點藥渣:“喝這麼幹淨,嗜好苦味?”
林舒苦澀反問道:“不然呢,再多一重骨肉被你殘害的罪孽?”
楚躍臉色微沉,將她包得嚴嚴實實抱起來去了浴室。
偌大的浴池裏熱氣氤氳,水麵上漂滿花瓣,都是色彩素雅,香氣清淡的那些名花,他將林舒輕輕放進去。
林舒舒服的泡在水裏,拈起一朵潔白如玉的花,看水流從花瓣裏細細滴落,忍不住問:“你為何對百裏拓那麼嚴厲甚至帶著嫌惡?我覺得他是一個絕對靠得住的人才,不可能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別再我麵前提別的男人,特別是這種氣氛下。”
“你怕他打我主意?”林舒戲謔。
楚躍冷笑:“他對女人沒有興趣,他覬覦的是我。我不想你對任何男人多看一眼。”
林舒淡淡笑了一下:“昨晚我也看出來了,他講起你的時候,眼神裏有掩飾不住的愛慕敬畏。你的魅力真大,男女通殺。”
“別取笑我了。如果不是看他的烈陽真氣修煉大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絕不會容他活到現在。”
說罷他去另一間浴室,用冰寒刺骨的涼水清洗了一下身子,便又過來看著她。
知道他要上早朝,林舒隨便洗了一下便要起來,無奈全身都酸痛無力,根本站不起來。
楚躍上前替她擦拭幹淨身上的水漬,細心的為她穿好衣裙,打橫抱起來她送回臥室,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不要走,等我回來。”
林舒欲言又止。
楚躍再次強調:“別走。遠兒來了京城,你想見他嗎?我可以安排機會讓你看到他,不過,不能讓他看到你。”
林舒心髒有些刺痛:“你怕他見到我,或者見到淩霜的樣子,就會懷疑他自己的出身?既然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我見他又有什麼意義?楚躍,我隻要霜兒。”
“好,累了一夜,你好好休息一下。”楚躍走出兩步,又回身低聲道:“別背叛我,小舒。你的心裏隻能放我一人,你的身體,也隻能給我。”
“還用說嗎?”林舒輕聲道:“霜兒說的氣話你也當真?遇到你,我這輩子已經栽了,心裏哪能再放得下別人?”
“睡吧。”楚躍深深看了看她,轉身離開。走到廣玉蘭下麵時,見百裏拓等在那裏,他淡淡吩咐:“暫時停止刺殺淩霜的行動,看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