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會努力的。”
沈崢體內餘毒難解,唯有靠著烈陽真氣抵禦要命的疼痛,可是剛才為了暫時疏散她體內寒痛,他所剩不多的真氣全部耗盡,奈何的殘餘毒素立馬就又開始發作,他疼痛難忍不敢多待,說了這句話便起身離開暖室。
剛走到門外,他就忍不住一大口紫黑色的淤血咳了出來,在雪地上觸目驚心。
守在門外的方禦天和厲冉都是大驚,想要說什麼,沈崢擺擺手,示意他倆不要聲張,免得楚淩霜聽到了,心生歉疚。
方禦天和厲冉無奈的搖搖頭,扶著他離去。
這一切,佇立在門口的沈嶸盡收眼底,對這個死對頭弟弟,他似乎又多了一分了解。
他的付出如此無聲,根本不需要對方知道,更不會處心積慮限製對方的能力,強行將摯愛的人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裏。
沈崢離開後,楚淩霜身體依舊很虛弱,但是不再那麼疼痛,便抓緊時間以她自己的方式和姿勢加速修煉烈陽心法。
沈嶸坐在旁邊,看著她如此詭異高難度的修煉動作,不禁有些心疼:“何必這麼逼自己,肌肉不疼嗎?”
“沒事,修煉強度越大,進境越快,對敵時爆發力也越驚人。”
“快點好起來,等過了元宵節,我便頒布籌建新軍的詔書,幫你圓夢。”
楚淩霜眼睛一亮:“當真?還這麼快?!”
“不信麼,要不要勾勾手指?”沈嶸打趣,繼而歎氣:“看到沈崢對你的態度,我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方法用錯了。也許,我也該放手讓你快點強大起來,讓你有足夠自保的實力,不懼任何人謀害,我再也不想看到同樣的慘劇上演第二次。”
他真的會放手讓她強大起來,脫離一切藩籬,甚至,脫離他的掌控?楚淩霜半信半疑,不敢將懷疑表露出來,故作天真開心的一笑:“謝謝皇上良苦用心。”
“你叫我什麼?”他不悅的蹙眉。
“我已經是沁王妃,不是你曾經的太子妃,更不是你的皇後,不叫皇上叫什麼?”
“在正式場合,叫我皇上,私底下,叫我的名字。”沈嶸柔聲道:“要是像你小時候那樣繼續叫我沈嶸哥哥更好。”
“我……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想,對嗎?”沈嶸悵然道:“從十一歲那年夏天我想要你,驚嚇得你刺殺我開始,你就再也不肯叫我沈嶸哥哥。你是不是恨我當時鬼迷心竅強迫你?”
楚淩霜沉默了一會,避開他灼灼的目光道:“我沒有恨過你,真的,隻是非常害怕。遇到廖清哥哥之後,就更加怕你對我好,娘親一直將你當做最適合我的良人,我也不想辜負你,可是我真的不想入宮。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獨獨對他動了心。”
“你害怕我母後對嗎?她百無禁忌手段歹毒,沒有人不怕她,如果你實在受不了她,我可以下令賜她一死。”沈嶸口氣冷厲下來:“反正她背負累累血案,早該得到報應了。”
“不!你為了集權扳倒你外公蘭氏家族和依附於他們的那些奸佞,已經逼死了自己的父皇和皇祖母,如果再加上一條弑母惡名,你的處境會更加不妙。”楚淩霜認真的看著他,阻止道:“皇家無親情,這我知道,她惡貫滿盈死不足惜,可是她的死必將被人利用大做文章,動搖你的帝位。我不希望你為了解除我的恐懼就陷自己於難以擺脫的困境。”
“我是皇上,能力擺平朝野上下的非議。”
“百善孝為先,你逼死兩位至親,不管初衷如何,已經犯了大忌諱,不能再繼續任性。”楚淩霜勸道:“大秦國剛剛安定下來,百廢待興,百姓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就看你了。你別為了一個我,讓不服你的勢力有機可乘,再挑戰亂。”
沈嶸忍不住執起她的手:“你既這麼為我著想,留在我身邊可好?”
楚淩霜立即將手抽回,婉轉回絕道:“你說了同意我籌建新軍,我想投身軍營。”
“淩霜,你究竟要怎樣才能甘心留下?我不要孩子,甚至也不逼你侍寢,隻要你留在我身邊,讓我日日能看到你,抱著你,我便別無所求。”
“我……”楚淩霜一時心急,真氣走岔,險些走火入魔,她痛苦無力的咳了幾聲,唇角溢出血絲。
沈嶸不敢再逼她,趕緊將手掌放在她後背上,用自己的真氣為她順氣,修複她剛才真氣走岔對心髒造成的損傷。
感覺到他精純的內力,楚淩霜為之震驚:“原來你的武學修為也這麼高?沒看到你用功苦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