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拓不敢躲也不敢運功抵抗,被一腳踹得心髒奇痛,咳出一口血,他急切道:“我知道,相爺,請你換衣。”
“再敢囉嗦一個字,我立刻賜你一死!滾!”
“好,我不勸了。相爺,羅先生剛來了書信,說是容小公子要親自來京師。”
楚躍頓住步子:“回信告訴他,沒有我的準許,他敢踏入京師半步,我就罰他待在冰瀑七天七夜不許上來,另外三百軍棍。”
“這些羅先生說,容小公子已經全部自罰完畢,也養好了病,棍傷也剛剛好,他執意要親自來京師一趟。”
“逆徒!他為何非要來京師?”
“據說是看了沁王妃二十四番花信風設計圖稿,小公子覺得王妃是個人才,想要親自約見。”
楚躍身子猛地一個踉蹌,不敢置信道:“他要見楚淩霜?他看中她的才情?”
“是,容小公子之才,當世無雙,除了楚淩霜,恐怕這天下再無人能夠驚豔到他。”
楚躍臉色煞白,繼而鐵青,果斷下令:“百裏拓,你即刻潛伏到皇宮,務必在最短時間內除掉楚淩霜,不管她是否被沈嶸兄弟救活,都必須將她一劍穿心!”
百裏拓百思不得其解:“相爺,大小姐是你的親生女兒,也是你第一個孩子,你為何這麼容不得她?以前你特別不待見他,我已經非常不解,現在你竟然還如此急切的想殺掉她。何況,她在衣飾珠寶上的設計天賦有目共睹,是咱們這個組織剛剛選定的總設計師,還是走秀仙子之一,羅先生和容小公子都非常欣賞她的才華,有心重用。難道她犯了相爺你什麼忌諱?”
“何時輪到你來質問我的決定?百裏拓,如果你再敢對我的指令有一絲質疑和追問,要麼去死,要麼滾出芳華齋!”
百裏拓暗暗歎口氣:“好,屬下不問了。屬下這就去皇宮想辦法刺殺大小姐。”
“不要當她是大小姐,她隻是妨礙我大業的沁王妃,皇上的心尖寵。切記不準讓容遠和她相見,如果他們不幸見麵,芳華齋二十年的籌謀就白費了,我們的宏圖大業將是一場空。我回去就親自傳信給羅先生,如果容遠執意來京,我和他斷絕師徒情分。”楚躍冷冷道:“元宵節那晚芳華齋隻管表演走秀,刺殺皇上和沁王的事情,不用我們的人出手,隻管暗中清理掉一切障礙,將動手的機會讓給突厥皇子決明。”
“屬下明白了。相爺,請你換衣好嗎?”百裏拓起身,不死心的將衣物再次恭敬遞上。
楚躍冷冷瞥了他一眼,揚長而去:“你想再看一次我身體?”
百裏拓不自禁的咽了下唾液,俊秀年輕的臉上一閃而過一抹紅色,身子一顫,衣物全部落地,一動不動的遠遠目送著楚躍挺拔身影越走越遠。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才收回眷戀不舍的目光,閃電一般飛掠趕赴皇宮。
瀛洲殿裏,沈崢依舊在不眠不休的施展烈陽心法救治楚淩霜,其間他又服用了兩次洛傾顏的鮮血,洛傾顏失血太多,陷入深度昏迷,暫時不敢再取用他的血液解毒。
沈嶸在偏殿裏守到天亮,不得不打點起精神去金鑾殿接受群臣的辭歲朝拜,按照慣例,中午要賜宴群臣,答謝他們兢兢業業輔佐他治理江山。
盡管心神不屬,這些少不了的皇家禮儀他還是不能輕易廢除。
沈嶸離開偏殿之後,方禦天和厲冉就悄無聲息的溜了進來,保護沈崢。
對於皇上安排的那些侍衛和暗衛,他倆始終覺得不如自己親自保護來的心裏踏實。
假扮洛傾城的皇貴妃雲漣漪,親自做了四道拿手飯菜,帶著宮女們來瀛洲殿請林舒和沈崢用膳,兩人哪裏有心情吃?
皇貴妃勸了好一會,見他倆不為所動,隻好怏怏的離去,其他嬪妃看她如此討好楚淩霜的親人和夫君,也都紛紛效仿,吩咐自己宮裏的小廚房做了最精致可口的飯菜端來討好林舒和沈崢,結果也都失望而回。
當沈嶸聽說了這件事後,不禁大怒傳下諭旨,從即日起後宮各嬪妃不經允許,一律不得走出自己的宮殿,而且各宮的小廚房取消,從此隻能統一吃皇上指定的那些菜肴。
這道諭旨一下,後宮一片嘩然,那些嬪妃們無不悔恨得跌足頓胸,她們本來就一直得不到皇上的眷寵,自從新婚夜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侍寢,平時別說受寵,連見到皇上的麵都是奢望。
本想借著討好楚淩霜身邊的人,獲取皇上歡心,豈料不得沒有龍顏大悅,反倒連自己的自由都搭上了。本就深宮寂寞,再被禁足,這日子怎一個暗無天日了得?
還沒有活過來的楚淩霜,就這樣被太後皇後和六位嬪妃集體嫉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