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咬著他的耳朵輕聲問:“那麼你那些姬妾呢?你有沒有天天和她們這樣?”
“你覺得我會嗎?”他撫著她的身子反問,動作溫柔,聲音淡漠。
“你需求這麼旺盛,力道這麼狠,肯定經常練習。”
楚躍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不困嗎?安心睡吧,天快亮了,我必須馬上離開,萬一被大內侍衛們察覺我就插翅難逃。”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武學修為深淺,這大秦國的皇宮,能夠攔住你的高手,恐怕還找不出來。”
“你太高估我了,我隻是略懂武學皮毛而已,今晚是你安排得當,我才僥幸溜了進來。”他要起身,太後立即死死抱緊他:“別走,不要走,再來一次好嗎?求你了,整整十六年,楚躍,你都沒有答應過我,今晚既然破例了,再給我一次好嗎?”
“想害死我是不是?好,我陪你,最好天亮時,被你的皇帝兒子撞破,賜我死罪,徹底斷了你的念想。”
太後失望又不舍,咬住他的唇,膩在他懷裏怎麼也不舍得放手。
楚躍隻好在她唇上親了親,又很親昵的捏了捏她最柔軟的地方:“這次你沒有要了淩霜的命,沈嶸接下來一定會嚴密部署防範,暫時你沒有機會再下手,隻能等元宵節那天晚上再安排良機。”
“躍,你為什麼那麼急著想置淩霜於死地?她雖然傲氣,可是沒有嫣然那樣歹毒刻薄,將來也許淩霜才是你的依靠,她骨頭硬嘴巴利但是重孝道,怎麼著都比嫣然更值得指望。”
“你懂什麼?淩霜不但才情太高,謀略也驚人,不管她最終和沈嶸還是沈崢在一起,都將成為他們最有力的臂膀,一旦日月同輝夫妻同心,這大秦江山就將固若金湯,不可能被咱們的遠兒奪走。你也看到了,沈嶸雖然也是你的兒子,可是他對你的態度,你的晚年會好過嗎?別指望他了,將希望都投在咱們的遠兒身上才是最明智的。”
太後點點頭:“我明白,放心吧,以後我都聽你的。我再也不會對沈嶸這個畜生顧念絲毫母子情分,他敢斷我手腕,我必葬送他江山!對了,先帝遺詔到底是真是假?”
“真的假的,我都有。不到時候無須動用。我走了。”說完楚躍便一掠飛了出去,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一直到了皇宮外,他也沒有停止飛縱,直接飛出城外,在冰寒刺骨的湍急河水中將身體淹沒進去,嫌惡萬分的狠狠搓洗,想洗淨在鳳安宮暗殿染上的汙濁。
可是,洗得淨麼?在冰水中閉上眼睛,他無聲自問,為了這份隱忍多年的野心,他親手斷送了多少東西?
他喜歡過誰嗎?楚淩霜,楚嫣然,還有其他那些所謂的子女,他從來不在乎他們的生死,可是對於林舒,他為什麼遲遲沒有下定決心殺了她?
莫非真的動心了?不!他當年娶她隻是看重她的才情和容顏,隻有和她才能生下最優秀的孩子。也許真該將她也一並除了,才能讓自己的心堅冷得無懈可擊。
遠處傳來新年的爆竹聲,他從刺骨河水中抬起頭,睜開眼睛,卻見岸邊多了一人。
一身黑衣,秀頎英挺,佩著一把墨綠劍鞘的長劍,手裏托著一套幹淨衣物,清湛如玉的眼睛靜靜看著水中人,眼底有難以名狀來不及掩藏好的複雜情緒。
楚躍厲聲道:“你來多久了?百裏拓,你敢跟蹤我?!”
黑衣俊秀青年立即恭敬跪下:“不敢,屬下見相爺你遲遲未歸,擔心你被太後絆住,所以就尋來了。”
“你從皇宮裏追來,還是從相府直接過來這裏?”
“從……”被他狠厲了然的深沉目光震懾,百裏拓不敢撒謊,也不敢再與他對視,垂下頭道:“相爺恕罪,我從皇宮裏一路跟來。”
“好輕功,竟然連我都沒有察覺,果然不愧是炎皇的得意弟子。”楚躍冷笑:“暗殿裏的那些汙濁,你是看到還是聽到了?”
“我……”百裏拓深吸一口氣,長劍出鞘,毫不猶豫劃過自己眼睛。
還沒有觸及雙眼時,一枚石子狠狠打在他虎口處,整條手臂一麻,長劍墜地,楚躍冷冷道:“你不用毀了自己雙眼,我培養你多年,不是讓你這樣廢掉!你為何要看我那樣不堪的畫麵?!還有剛才,你無聲無息在河邊看我洗澡,到底存著什麼心思?你在觀察我的軟肋,想取代我還是你已經為炎皇所用?”
“百裏拓此生絕不會背叛相爺,更不可能有取代你之心。”
楚躍沒有再理他,原本隻是穿著貼身衣物入水,這時幹脆將全部衣物都扔到河裏浸透了冰寒河水,濕淋淋的穿在身上,就上了岸。
冰天雪地,寒風呼嘯,他就那樣渾身水淋淋的向前走去,百裏拓眼眶一紅,捧著衣物起身追上去,在他麵前再次跪下:“師父,請你換衣。”
“師父?我沒有教你多少東西,你真正的師父是炎皇,不是我。”楚躍狠狠一腳將他踢開:“你記清楚,我是你的主人,在我眼裏,沒有師徒,隻有主仆,如果你成了廢物或者叛徒,下場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