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獨占鼇頭(1 / 2)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豪擎彥就是屬於這樣一個熱衷功名且有著堅強信念的人。

由於他的勤奮與聰穎,再加上幸運,去年春二月縣試時榮膺“案首”,即是第一名。四月又順利地通過了府試,獲取了鄉試的資格。

雖是的秀才,可少年得誌,方圓幾十裏,引起不的轟動。

要知道,絕大多數書生埋頭苦讀,皓首窮經,到頭來也撈不到一個生員的位子。

命運這東西,似是幽靈,無時不在,無處不存,唯物者詮釋為機遇,而唯心者是緣分。

事實上,緣分一詞更容易使人接受。因為緣分是一種冥冥之數,是某種必然存在的機緣與巧合。

看似偶然,實則必然。這種看不見的命數,這種琢磨不透的因由,理不清,剪不斷,就是緣分。

確切地,豪擎彥這次在縣試獨占案首,力壓眾童生,並不是他的才華橫溢,而是屬於一種僥幸。

縣試前有一夜,不知是緊張抑或神經衰弱?他夢見四個鶴發童顏的老人將他帶到公衙前,指著“戒石銘“,撓頭連笑三聲後,飄然而去。

他覺得此夢好生奇怪,第二便告訴了祖母黃氏。

年逾七旬的黃氏耳不聾眼不花背不駝,身子硬朗,慈眉善眼,儀態端莊,滿頭銀發梳攏得齊整,發際線圓潤自然,起伏有度,一看就知道她年輕時是一個美人兒。

唯一的一個孫子,簡直是她的心頭肉,也難怪,豪擎彥是她一手帶大的,吃喝撒拉,斷文識字,都是這個奶奶操碎了心。

當她聽到孫子所的夢後,不禁暗暗感到驚奇,莫非是死鬼丈夫回來托夢?

因為他生時和三個生員非常要好,幾乎是形影不離,因讀書用腦過度,個個頭發如同霜染,故縣學裏的人稱他們為“雷南四皓翁“。

更為離奇的是,丈夫不幸去世後,另三翁先後駕鶴西去,死因不明,均不逾三旬,可謂英年早逝,令師友們惋惜痛心不已。

這次縣試會不會是以《戒石銘》二十四句或有關於秦時四皓的典故出策論呢?

黃氏自幼聰明伶俐,先受舉人父親啟蒙與調教,後陪丈夫讀書三年,才華並不在於一般生員之下。

假如這個夢兆是真的,試題八九不離十,即使押錯了,讓孫子溫習一下也是好事,不準日後用得上。

所以,她仔細地推敲後,便把自己對夢兆的詳解了出來。

一語點醒夢中人,在豪擎彥的心眼裏,奶奶講話的份量就是一道聖旨,他向來言聽計從。

何況這番解甚合他的心意,因而他當就翻出《戒石銘》和有關秦四皓的論文,背個瓜滾爛熟,理解透切後,根據自己的見解,按八股格式,擬寫策論。

《戒石銘》銘文出自於五代蜀主孟昶的《令箴》,原文見宋張唐英的《蜀壽機》和洪邁的《容齋續筆》,共二十四句。

北宋時,太宗刪繁就簡,摘取其中“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難欺“四句,頒於州縣,敕令勘石立於衙署大堂前,作為警示官貴從政的戒律。

秦四皓,分別是蘇州太湖甪裏先生周術,河南商丘東園公唐秉,湖北通城綺裏季吳實,浙江寧波夏黃公崔廣。

他們原是秦朝官員,古稱秦博士。眾所周知,秦人務農講武,任用賢能,最後奠定霸業,統一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