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本官問你殺人之罪,你卻屢次與本官說三道四!”
那跪在大堂的高高的那人撲了過來,朝徐晉道:“大人,原是那小賤人勾引我們兄弟幾個,沒曾想我那兄弟瞧不上她,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她便嚷嚷著讓我那兄弟先給她錢,那我兄弟自是不幹的,所以便惹惱了她,她才下手殺了我兄弟,大人,大人要為小的們做主啊,我那兄弟實在死得冤枉呐,這賤女人如此不知廉恥,也難怪會屢次被休了。”
一旁個子矮些的忙點稱是:“大人,這賤女人不僅勾引那兄弟,她還勾引我,你瞧我這臉被她給抓的,當時她同我兄弟衣服都脫了,卻還嫌我兄弟不夠勁兒,讓我也一起……”
蘇鳳錦麵色蒼白氣極:“你們胡言亂語,原是你們搶我銀錢,那五千餘銀子雲府的露華姑娘原是知道的,是不是真的,請露華姑娘來一問便知。”
那徐晉一記驚堂木拍起來,指著蘇鳳錦冷聲道:“露華姑娘乃是雲尚書身旁的近侍,你有幾個臉麵,竟能請得動她,簡直一派言!本官如何能信你!且不說你一個棄婦哪來的那麼多銀錢,便是你身為棄婦的前事,便足又證明你這女人水性揚花行為浪蕩!來啊,上絞指刑。”
蘇鳳錦十板打完了,臉色蒼白如紙,麵上出了一層冷汗,她咬牙忍著:“大人如此斷案,難道就不怕旁人恥笑嗎。”
“目無案堂便是目無今上,罪加一等!動刑。”
四個人朝著蘇鳳錦走來,按著蘇鳳錦,蘇鳳錦十指緊握成拳:“我殺他是自衛,我沒有說謊!便是被休棄又如何?這世間那麼多的錯處又有誰說得清楚。”
那些人將蘇鳳錦的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掰開,將那竹片卡進了蘇鳳錦的手指裏頭,蘇鳳錦一時慌了神:“你不能這樣,大人,我原是無辜的……”
“是不是無辜,審了才知道,動手!”徐晉一拍桌子,那四人猛的扯了那夾手指的刑具,蘇鳳錦悶哼一聲,疼得十指連心麵容青白。
“大人,若是今上知道你如此審案,他定會很生氣!”
蘭馨緊糾著帕子,瞧著蘇鳳錦的手指隻覺萬分解恨,哼,不是一雙巧手嗎?不是將軍隻願佩戴她的荷包嗎?不是給將軍繡衣服嗎?如今她倒是要瞧瞧,她還拿什麼去替戰青城繡花,拿什麼去魅惑那些人的眼!
蘭馨越想越覺得痛快。
蘇鳳錦疼得厲害,她不斷的掙紮著,四個男人近前來才將蘇鳳錦按住。
那手骨漸漸的被夾碎了,血緩緩滴落在地,耀眼而鮮豔的顏色紮著蘭馨的眼,蘭馨隻覺萬分痛快,麵上卻是一副憂心的模樣:“夠了,徐大人,你再這般下去,她會死的,還請徐大人手下留情,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雖說先前於趙府因著水性揚花被休了,可是在戰府的時候,她卻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徐大人,快讓他們停手吧。”
徐晉忙笑道:“魏夫人真真是心善,隻是這賤婦不識好歹,這二人也說了,原是這賤婦勾的他們……”
蘭馨捂著心口,歎了歎氣:“我見不得那血,便先走了,徐大人,還望你好好審案,莫冤了她,我同她原也算是半個姐妹。”
眾人一時高歎蘭馨乃是溫雅賢德之人,便是同戰青城和離了原也是戰青城沒了那個福氣,可憐蘭馨年紀輕輕的,如今卻落了這麼個地步。
蘇鳳錦疼暈了過去,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
那徐晉一拍驚堂木,沉聲道:“可是你勾引這三人不成反讓他們給你銀錢,他們不給,你一怒之下便殺了其中一人。”
蘇鳳錦跪在地上,十指疼得鑽心,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她卻好似沒了知覺一般:“不是,是他們欺我,我才殺了他,我是無心的……”
“還敢說胡話!來啊,給我拖下去打,狠狠的打,打到這賤婦說實話為止。”徐晉冷眼凝著蘇鳳錦,砸了令牌,蘇鳳錦無力反抗,又被拖下去一頓好打。
那正在天牢裏頭昏昏沉沉的戰青城猛的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安吉替他擦著汗,忙道:“爺,你醒了,醒了就好,你做了許久的惡夢。”
戰青城捂著心口,麵容蒼白:“錦兒呢?她可好?”
老夫人聽了裏頭的動靜打外頭進來,冷冷的凝著他:“哼,你便隻記著她!你若聽我一勸當初與她走得遠些,戰府也不至於被她傷了命數成了今日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