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酒有問題,這是薑以柔的第一個想法。

不過,顧驍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他可以在黃沙萬裏的無人區,可以在萬裏冰封的雪域高原,也可以在戰火紛飛的中東海灣……卻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紙醉金迷的高級會所?還是會員製的。

莫非是特殊任務?

昨晚的某些片段像是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裏閃過。

夢裏的她,似乎很是主動,甚至有些肆無忌憚。但她原本以為那隻是夢。

薑以柔的臉有些發燙。

她按著發痛的太陽穴,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立刻咬牙切齒地扶住自己快要斷掉的腰,狠狠剜了身旁那人一眼。

這人在某件事上的作風還是一如既往的狂野霸道,不留餘地。

一如記憶裏的那一次。

薑以柔輕手輕腳下床,腳才剛著地就差點跪了。

“……”

是個狠人。

借著微弱的燈光,薑以柔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和手機撿起來,溜進浴室。

薑以柔翻出手機。清晨六點半,裏麵隻有經紀人的一個未接來電,她那個助理竟然一個電話也沒有。

薑以柔都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這助理也忒有些沒心沒肺了。她給助理發了條信息:

【萌萌同學,你昨晚去哪兒了?】

早上六點二十分,她本來也沒指望方萌萌能馬上回她信息的。

然而沒想到方萌萌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

薑以柔下意識地朝浴室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轉手打開了花灑,而後才接起電話。

“以柔姐,你醒這麼早!”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方萌萌元氣滿滿的聲音。

薑以柔揉著發痛的太陽穴,歎了口氣,捂著電話壓低聲道:“我不是讓你昨晚來接我?”

“我來了呀……後來又被你趕走了。”方萌萌在電話那頭立刻回答道,而後又頓了頓,換成了一副心翼翼的,試探的聲音,“姐,你不是跟你男朋友在一起嗎?他沒把你送回家?”

薑以柔:???

男朋友?什麼鬼?

薑以柔深吸了一口氣:“你現在,立刻,馬上,將昨晚上的情況一五一十、事無巨細的告訴我。”

電話那頭的方萌萌忽然哽了一下,聲音裏帶著遲疑:“一五一十?事無巨細?”

薑以柔:“對。我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了。”今這方萌萌怎麼這麼古怪,一點兒不似平時的乖巧聽話。

方萌萌:“……”

薑以柔循循善誘:“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方萌萌自暴自棄了:“姐,是你讓我的。你可不能生氣。”

這滿滿的求生欲,讓薑以柔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後便聽方萌萌道:“昨晚我趕到宴時找你時,你男朋友已經攙著你從裏麵出來了。”

薑以柔咬了咬牙,擠出幾個字:“他不是我男朋友。”

方萌萌:“……啊。”

方萌萌拿著電話的手有些顫,忽然覺得自己搞不好要卷鋪蓋滾蛋了。

薑以柔:“‘啊’是什麼意思?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