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
劍門自在殿。
守護神獸白龍前的六個主位,除了葉英鈺坐在邊上一個位置,其他五個位置,皆是老一輩的人。
正中坐著的,是葉老閣主,正是劍門現任門主葉英鈺的父親。
他如今已經七十來歲,撫著胡須的手看似枯瘦卻給人感覺仍很有力,蠟黃的臉上布滿褶皺,其上一雙眼睛平靜深邃。
主位下,過道兩旁的十數座位坐滿了長老,也多是老一輩的人。
那十數座位後麵,稀稀疏疏站著各個樓閣的長老,這些長老的身後,密密麻麻擠滿了劍門的門人和弟子。
諾大的自在殿,除了中間的過道空著,其他地方都站滿了人。整個自在殿裏,大約有近兩千人了吧。
葉老門主枯瘦的手一揮,其身旁的一個中年長老靠了過去,道:“老門主,還有幾位長老沒到。”
葉老門主擺了擺手,示意不等了。
長老會意,轉而對著下首,大聲道:“把人帶上來。”
四個門人押著薑夕瑤走上過道。
薑夕瑤頭發微微淩亂,該是長時間沒有搭理,其麵上看著也清瘦了許多。
她方一跪下,雙手露出的部分,紅跡斑斑,看似是自己的指甲抓傷所致。
她這些時日該是多煎熬……又是怎樣渡過的?
雲舒看著,不自覺麵露擔憂。
“下跪弟子薑夕瑤,本座且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葉老門主身邊的長老大喝。
“是。”薑夕瑤的聲音輕輕。
“七月初九夜,你一身黑衣入封家,可是要刺殺封家家主?”
“是。”
“那五月二十夜晚,在南陽城裏,窺視易家,後來逃入劍門弟子居住的別院的黑衣人,也是你了?”
“也是。”
“四月二十七夜,在山門襲擊薑朝烈的黑衣人,還是你?”
“是。”
這番對話一出,場內許多弟子私下細語起來。
雲舒早已知道,劍門山門襲擊薑朝烈的,是薑夕瑤。而在易家別院時的黑衣人,雲舒隻記得那黑衣人最後潛入的是九樓弟子所在。至於七月初九夜,雲舒當時應該是昏迷,與借名白雲揚的白雲帆在一起,所以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那本座問你,五月二十夜晚,神劍閣弟子還有一個白衣人,可是你的同夥?”
“……不是,弟子此前並不認識那個白衣人。那個白衣人會幫弟子,也是事出突然。”
“哦?你且細細來。”
“那夜弟子被封家封傾武打傷,一路遁回劍門弟子所在別院,企圖以劍門為盾,擋去封易兩家追捕的人。不料兩家的人還是追到了九樓弟子所在。當時聽得庭院內有打鬥聲,我便急忙換下黑衣。突然房內一個白衣人出現,自稱刀門白雲揚,可以幫我解圍。他的條件是日後洗劍大會的自由試武,幫他挑戰易家的易錚鋒。弟子答應後,他就帶走弟子的黑衣,後麵也支走了刀門的人。”
雲舒聽到這一席話,無比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