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城外,田間。
一個老頭子,擼起袖子,做著農活。
若不是有個劍門弟子模樣的人跑來,對著那老人畢恭畢敬一禮,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不是個農夫。
來人道:“陳長老,劍門山門來信。”
“這幾日不是洗劍大會嗎?”老人嘀咕,轉而對著來人道,“是不是叫老子回山門?不回去不回去。”
田間的老人擺擺手,繼續彎腰下去做農活。
“不是不是,哦,也是要請您回山門,是要審問一個九樓的弟子。”
“一個弟子,能有什麼好審的,這葉英鈺越來越不像樣了,不回去不回去。”
田間老人又擺擺手,這次幹脆沒起身,還在埋頭幹活。
“不是,陳長老,這信落款,是葉老門主的名字!”
“什麼!”
……
原先田間的中年人已坐在牛車上,看著信。
中年人喃喃自語道:“本來帶師學藝也沒什麼,隻是這薑夕瑤是刀門薑家的人,又涉及刀劍兩門合流問題,加之這幾年來,刀門式微,劍門漸盛。”
著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出身九樓,劍門山門忌憚九樓已久,這葉老門主,終於要對九樓下手了?”
又搖搖頭,又長長歎了一口氣。
“兩件事都是葉老門主的心頭刺,隻怕這一次,沒那麼簡單咯。”
……
八月初七。
劍門山門,九樓。
蕭逸快步走了進來,手中的信幾乎捏成粉末,一拍桌子,怒道:“這弟子是誰招進來的!”
隻是他已經年邁,方才走得急,接連咳嗽了幾下。
堂下一眾長老跪倒,麵麵相覷,皆是不敢話。
“刀門……薑家……”蕭逸大怒,“我早過,有刀門背景的弟子,一概不許收!現在出來了一個刀門薑家的弟子,還是姓薑的!”
“咳咳咳……”完,蕭逸又咳了幾下,他看著下首跪著不敢話的一眾長老,眼中怒氣更甚。
“我早在二十年前就了,合流一事,我九樓是堅決反對的。樓內弟子雖然上千,但是也並非不能把控!這些年來,我九樓苦心經營,才有了如今的局麵。現在就因為一個刀門的人,被山門的人抓著把柄。”
“爹……我九樓的實力,早已可以獨當一麵,為何不幹脆就此脫離劍門獨立?”話的,是蕭逸的兒子,蕭牧。
“住口……咳咳咳……”蕭逸聽著蕭牧的話,被氣得不輕,接連咳嗽。
“爹,你別氣……這山門的人不仁,就不能怪我們不義啊。”
“脫離劍門獨立這種事,我跟你過多少次了,就是我死了到你掌權了,這事也絕不能做!”
“爹,你就是矛盾,這二十年來,又不讓合流,又不讓獨立的。”
“逆子……咳咳咳……”蕭逸又接連咳嗽,“你懂什麼,合流之事,茲事體大,就是二十年前朝廷出麵,都能攪渾了。至於獨立,我九樓從刀劍門創立之前,就已依附鳳凰山,數百年來,相互扶持。我不讓九樓獨立,一是保全,二是仁義,三是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