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陽光終於退去,黑暗一點點的湧了上來,侵蝕人的心髒。
看著眼前的秦瑾瑜,魏清淮覺得有刀在自己心上來回的割,從前那個笑著喊他“八哥”的姑娘已經不見了,如今剩下的隻有無窮無盡的仇恨。
“你給不了,”可他還是不想放手:“或許你真的有能力獲得至高的權利,或許有朝一日你也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能做到和他一樣掌控一切,但唯獨這一樣東西,你給不了。”
“除了生老病死這樣的自然規律和人之間的情感,沒有什麼是無法通過權利得到的,如果有,那也僅僅是因為權利不夠大。”秦瑾瑜忍痛上前一步,追問:“你要的到底是什麼?”
“你忘記你說過的話了嗎?”
“什麼話?”秦瑾瑜皺眉。
魏清淮將頭扭向一邊,神情略顯為難,秦瑾瑜沒有等到答複,但她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你懷中藏的是什麼?”
從魏清淮一進來到現在,一直都能看出他懷中藏了東西,被問到的魏清淮卻麵露為難:“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已經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是別人能遇到還是遇不到的慘劇都發生在了我的身上,還能有什麼更加悲慘的事情?”秦瑾瑜抓住魏清淮的胳膊:“給我看看。”
魏清淮沒動,秦瑾瑜直接伸手掏,摸到的卻是柔軟的絹布,秦瑾瑜終於露出了驚懼的神情——莫非這是自己當初寄存在魏瀚宇那裏的詔書?
她急忙將詔書抽出來,魏清淮起初想要伸出手搶奪,見秦瑾瑜已經將詔書展開來之後又默默地把手縮了回去,神情有些惶恐。
秦瑾瑜先是瞄了一眼後麵的蓋章,確認署名是魏清璟之後才放心了一些。
其實也是,魏瀚宇辦事一向還算靠譜,魏清璟再如何應當也懷疑不到魏瀚宇身上,就算魏清璟真從魏瀚宇那兒搜出了魏淵留下的遺詔,也應當立即銷毀才是,而不是交到魏清淮手中。
她剛鬆一口氣,然而接下來的內容竟真如魏清淮所說,是她不想看到的。
秦瑾瑜從頭看到尾,氣的手都在發抖,她按在軸柄上的指尖發白,若在她手中的不是材質較好的詔書而是尋常紙張,隻怕現在已經成了碎片。
秦瑾瑜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足足要將人憋死,她將手中的詔書合上,高高地舉了起來。
魏清淮提心吊膽地要取回詔書,秦瑾瑜側過身子避開他的手,用力地將手中的詔書往地上一摔!
詔書的軸柄與地麵碰撞出沉悶而窒息的聲響,像重錘一般,敲在每一個人心間。
秦瑾瑜臉上怒氣太盛,魏清淮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在他的記憶中,秦瑾瑜從未向今天這樣失態,以往的秦瑾瑜很少有憤怒的時候,即便真的生氣了,也是一個人默默躲起來生悶氣,今天這樣的暴怒是從未有過的。
“我真是小看了你,”秦瑾瑜拳頭捏的哢哢響:“包藏禍心,膽大妄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以為你是在和二哥合作嗎?他就是把你當猴子耍!有價值的時候隨便許諾你一點虛無縹緲的好處,等你沒價值了就一腳踢開。”
魏清淮麵露心痛,想要去撿掉在地上的詔書,被秦瑾瑜攔住,秦瑾瑜的語氣很冷,像是指甲劃過桌麵,尖銳的刺痛耳膜:“為了掌握權力,二哥他背地裏除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螻蟻。他要的隻有權力,伴君如伴虎,你在他身邊呆著就不害怕嗎?他說的話你敢信嗎?”
“我不會改變主意,”魏清淮撿起詔書,拍了拍上麵的灰之後又塞回了懷中:“不管是真是假,至少陛下能許諾給我我想要的東西,而你不能。如今詔書在我手中,你卻口口聲聲說陛下欺騙我,說到底還是因為你對詔書的內容不滿意。”
“我滿意是真,陛下騙你也是真,是你自己看不明白。”秦瑾瑜在一旁坐下,心頭的火氣卻是越來越盛。
“人活在世界上,總該為自己去爭取一些東西,”魏清淮的聲音逐漸變低,語氣始終堅決:“這話是你說的,我一直記著。既然要爭取,就應該爭取到底,我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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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瑜會不會徹底黑化反殺成功?大家來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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