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隨後坐起身,慢條斯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打量著沉魚。

“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我動手。”

“裏麵寫的我們人魚族文字,你看不懂。”

“念給我聽。”

“……都是女孩子的心思,而且對著你讓我怎麼念的出口。”

“寫給我的?”

沉魚麵色嬌羞掃了眼傅景不好意的低下頭。男人劍眉一挑,眼睛薇眯。

“喜歡我。”

她的頭都快埋進地上了。

“哦,你念出來聽聽。”

“我沒寫完。”

“我不介意。”

沉魚:……

饒了一大圈,問題又繞回來了。沉魚心一橫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走到傅景麵前將他推倒,壓著他雙手撐在耳畔,居高臨下打量著男人,對上那深邃幽暗的黑眸,咬緊牙關頂住撲麵而來而來的寒氣。

“親親我就念。”

“……起來。”

“你不親我,那換我親你。”

沉魚嘟著嘴緩慢靠近男人,眼前的麵容愈來愈近,近到她能看到對方臉上的毛孔,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炙熱氣息,盯著抿著的薄唇心裏咚咚直跳,兩人相隔十公分的時候她索性閉上了眼。

眼不見為淨!

兩人的唇即將貼上,一隻大手抵住沉魚的額頭。她睜開眼身體後傾眨眨大眼,一臉看負心漢的眼神瞪著傅景,癟嘴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幽怨。

“你嫌棄我?”

傅景目光幽暗撿起落到沙發旁的軍帽,拍了拍灰塵端正的呆在頭上。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皺,頭也不回的向外走。

“我去北街接班。”

邁步比平日打了一點,步伐比平日急促了一點,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沉魚見棍上爬,站起身語氣雀躍。

“等你回來,親了我馬上念。”

大門哐當一聲關上,外麵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王八蛋,早要去北街接班,打死她都不會出門。

臉上的笑意轉瞬消失,沉魚泄了氣癱在沙發上,揭開帽子一頭紫發披散下來,大眼沒有焦距的盯著白色的花板。心裏平複剛才的緊張。

心裏慶幸傅景阻擋,這要親下去她可能連著十幾都要做噩夢。

沉魚從上衣內拿出壓扁的紙飛機,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總算保住了,這要被傅景看到麵臨可能就是腥風血雨。

不知道傅景是不是真的害羞了,淩晨才回來。

大門吱的一聲,沉魚睜開朦朧的雙眼從沙發上坐起身。傅景在玄關處脫掉滿是淤泥的軍靴,全身帶著水汽走進臥室,所過之處地板上落下了水滴。

他進去沒多久換了一套幹淨的軍裝,出來走到沉魚麵前將十多支營養劑放到茶幾上。

“這幾很忙,我會不定時回來。”

“我知道了,這次真的會聽話。”

傅景伸手攤在沉魚麵前,眼神冷漠深邃。“耳釘拿來。”

“這個就不能送我嗎?”

“不能。”

沉魚撇嘴,磨磨蹭蹭取下耳釘放到是他手裏,眼睜睜看著傅景放進空間。這下真是出不去了。

“乖乖在家。”

“我知道了。”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耳釘被收她想出門也出不了。

傅景轉身出門。沉魚跑到窗邊看著他打著一把黑傘走進雨幕,隨後上了跑車離開。黑漆漆的夜晚下著磅礴大雨,暈黃的路燈在黑暗中顯得特別的明亮。

來這裏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下雨,一下子竟然看入迷了,好半響才回過神。關好窗爬回魚缸睡覺。

***

接下來的幾,她安安分分呆在家裏追劇當鹹魚,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傅景兩沒有回家睡覺。兩人還是見。他每都會帶著一隊巡查從外麵的馬路經過。有時候會進家門喝杯水又離開,有時遇到沉魚站在窗前,他就在大門站一會再走。

第三深夜,沉魚剛躺在海草床準備睡覺,大門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浮上水麵趴在魚缸瞪著大門,半響不見門打開。

有了東圖的前車之鑒,她變得特別敏感。

翻出魚缸走到大門後,墊著腳附在貓眼前看向外麵,熟悉的麵孔靠在門前的男人不是傅景還有誰。

沉魚打開門,靠在門板上的人倒過來,撞得她打了個趔趄。扶住搖搖晃晃的男人摸到一手的黏膩,低頭一看滿手鮮紅的血。

“你……”沉魚驚愕。

“快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