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溱尖叫一聲,趕忙扶住林彥搖搖晃晃的身體。
“現在清楚了嗎?”齊皓的聲音冷若寒冰。
林彥的唇瓣不停的顫抖著,他握緊拳頭,斷斷續續的開口:“我們……隻……負責……執行任務,其他的……沒有權限……過問!”
齊皓緊瑉著唇,下頜繃得緊緊的。他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半天,驀地高聲道:“齊元!”
方才的男人從外麵進來,齊皓道:“帶出去。”
齊元一言不發的拽著林彥的胳膊將他拖出去,溱溱看著心疼,忙追上去,等出了房間才敢小聲說:“你……你輕點!”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冷冷瞥了她一眼,突然鬆手,道:“你自己來。”
溱溱愣愣點頭,蹲下身子,架著林彥站起來,一步一個台階的往樓下挪。
身後的房間裏,齊皓的手臂無力的垂下,手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自己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淚眼朦朧,嘴角卻抑製不住的狂笑。
姓齊啊!
姓齊啊!
姓齊啊!
他笑彎了腰,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猝不及防的,他突然間猛烈的咳嗽起來,額頭上有冷汗涔出,青筋暴突。
他捂住嘴巴咳嗽,半分鍾後,咳嗽停止,捂著嘴巴的手攤開,手心裏一片殷紅。
*
連中兩槍,本就失血過多的身體根本扛不住最低層地牢裏的陰寒,又因為槍口沒有得到處理,很快極劇惡化,隻過了幾個小時,林彥便感染發燒,身體陷入了重度昏迷當中。
溱溱心裏著急,但是在簡陋的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也隻能束手無策,幹著急。
鐵門‘咣當’一聲被推開,溱溱欣喜的抬起頭,望向那唯一亮著點點微弱光線的地方,隻見樓梯上齊皓與齊元前後走下,緊接著,鎢絲燈亮起昏黃光線。
溱溱緊緊的抱著林彥的肩膀,警惕的瞪著他們,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兩個人來這裏會好心的為林彥醫治!不在掏出槍打一下就是好事了!
齊皓站在牢房的門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聲音清冷:“暈倒了?”
溱溱冷哼一聲,一副他明知故問的表情。
“看起來這高高在上不知人間疾苦的劊子手,也不是鐵打的,也沒有三頭六臂,竟然也有扛不住的一天。”聽著齊皓譏諷的話,溱溱憤怒的咬緊了下唇,強迫自己低下頭,不去用怨毒的目光瞪他。
“齊元,把他弄醒。”
齊元沉聲應了一聲,從口袋中掏出鑰匙開,打開牢門鎖住鐵鏈的巨大門鎖。
鐵鏈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音,如同奪命之音,讓她陷入恐慌之中,她緊緊的抱住林彥,驚恐的看著齊元打開牢門,一步一步的朝他們靠近。
在他離自己還有兩步之遙時,溱溱終於崩潰,她張開手臂,擋在林彥的前麵,語無倫次的叫道:“你要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在齊元的眼裏,溱溱弱到他一個手指頭就能解決,根本就沒把她當一回事。
溱溱眼見自己的威脅沒有被他放在眼裏,渾身顫抖著擺出架勢,在他走進自己的時候,趁他沒有防備,出其不意的拽住他的胳膊,反身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當然,最後被過肩摔的人穩穩當當的落地,齊元在溱溱有些恐慌的眼神中,扭了扭脖子,活動活動手腕,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將溱溱打暈。
齊元跨過溱溱的身體,走到林彥的麵前,冷哼一聲,蹲下身,毫不留情的拽著他的頭發將他拉起,然後用另一隻手按在林彥的人中之上。
林彥硬生生的被疼醒,睜眼便看見齊元猙獰的臉。
齊元見他醒來,鬆開拽著他頭發的手,直起身子對等在門外的齊皓道:“大哥,他醒了。”
齊皓‘嗯’了一聲,走進散發著重重腐朽味道的牢房當中,看著林彥滿是冷汗的青白如紙的臉,麵無表情的道:“有人來救你了。”
胸前的疼痛讓林彥止不住的眩暈,劇烈的疼痛讓他緊咬牙關,以至於閉著眼睛的臉都因為過於用力而變得扭曲。
齊皓背對著燈光,整個麵容隱在黑暗當中,看不清表情。
“齊元,你去把醫藥箱拿過來。”
齊元低頭斜睨了林彥一眼,不情願的轉身走了。
齊皓在林彥身邊的稻草上坐下,低下頭,聲音平淡的問:“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