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風看著自家主子如此在意南宮語汐的樣子,覺得很刺眼,明明這些感情,都不該是她南宮語汐的。
“主子,她……”她是裝的……話還未完,就被南宮君清打斷,南宮君清本來態度已經柔和下來,這會兒又變得強硬起來,“好了,該說的,你也已經說完了,我們也要動身了,請回吧。”
疊風知道他已經是勸不動了,便欲動手,強行將他帶回,事實上疊風的武功略在南宮君清之下,刀光劍影間,不過幾招而已,便落了下風,捂著胸口跪在地上,
南宮君清抱起語汐往馬車的方向走,隻聽身後的人喊道:“主子,你都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主母的心,有多疼,為何你寧願相信一個曾下毒害你的南宮語汐,也不相信舍命救你的慕容煙雨。”疊風還欲上前,卻看到南宮君清回過頭投過來的冰冷的眼神,
“我勸你休要再做糾纏,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疊風怔怔地看著南宮君清,主子,你真是變了,什麼也不記得,可是你還是跟以前很像,決定要去做的事,誰都無法阻攔,即使兩敗俱傷,可就是這樣的你,讓我,讓主母都好無奈啊。
疊風以及所有人沒有看到的是,南宮語汐嘴角揚起的得逞的微笑。
坐上了馬車,南宮君清看著懷中的語汐,眼神複雜,語汐,前麵那個叫疊風的人還有那個叫慕容煙雨的女子,他們說的都那般真切,他到底應該相信誰的。
那日,看到慕容煙雨從驚喜到失望,到無奈和絕望,一眉一目,都像是由心而發,特別是當他告訴她,他叫南宮君清,不是她的故人時,她那種無助,深深地刺激著他的心,好像他以前真的認識她。
可是語汐,自他受傷以來,也是那麼任勞任怨地照顧他,從來沒有什麼怨言,天天陪著他,就像一個妻子,一個賢惠的妻子,每一次他跟她說謝謝,她的眼裏總是閃爍著光芒,你說她不愛他,真的難以讓人信服到底是誰在說謊,他到底是南宮君清,還是他們口中的那個赫連明軒。
他的大腦不斷的冒出各種疑問,懷中的語汐睫毛微顫,慢慢醒來,“語汐。”
南宮君清喚了聲,“語汐你醒了?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語汐靠在他的懷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緊緊地挨著他,感受來自他身體的溫度,一切都那麼美好,馬車駛往梁國,再也沒有人能打擾他們,因為哥哥會好好保護他們的。
她故作很虛弱的樣子地抬起頭,蒼白的臉色讓人心生憐愛,“君清,我沒事,許是這些天沒睡好,休息休息,也就沒事了。”
南宮君清用手摩挲著她的小臉,心中滿是動容,“都是為了照顧我,讓你這般辛苦,真是過意不去,你放心,日後,我定好好待你。”什麼赫連明軒,什麼慕容煙雨,他的妻子這般好,他有什麼理由再去想別人。
語汐笑著說道:“你是我的夫君,照顧你理所應當,何來過意不去之說,待我們回到梁國,我們就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一家人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好,都依你。”
疊風回到了茗香樓,天色已經很晚,小柔還仍然守在門外,大大的黑眼圈顯示著她有多累。
“疊風,你回來啦。”小柔驚喜地看著他,又看看他的身後,發現並沒有赫連明軒的蹤影,而且他身上很明顯有多處傷口,眼神又轉而黯淡。
“小柔,對不起,我帶不回主子,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疊風低下頭,此刻才真真實實地體會到,慕容煙雨的心,有多疼。
疊風的聲音不大,可是慕容煙雨卻耳尖聽到了,打開門,低著頭,任憑淩亂的發絲垂在臉上,聲音沙啞地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主子今日搬出鶴山,聽他們的話,好像是要去梁國了。”
“知道了。”那聲音,幾不可聞。
就像雪上加霜似的,慕容煙雨的眼睛,越發沒了光彩。要去梁國了嗎?去了梁國,再也不回來了吧,是了,她怎麼還會放你回來呢,她好不容易才偷走了你的心,怎麼能甘心再讓你見到我,南宮君清嗎?罷了,就當你是他吧,我隻不過在這裏,孤獨地守著我的殘生而已,若有一天你想起來了,就來找我,我永遠都會在這裏,等你,等到時光的盡頭,等到未知的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