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慕容煙雨說的,小柔和疊風亦覺得無比為他們感到痛心,“主母,振作起來,主子雖然不記得你了,但是,他一定希望當他睜開眼的時候,還能看到你。”疊風從小就在赫連明軒身邊,他知道主子愛一個人,會付出多少真心,他連命都可以不要,隻是可惜,他始終沒那麼強大,齊國不是他的家,沒有給過他什麼,周國好不容易有個家,卻還被人算計,經營多年的殘陽會,抵不過人家一點一點的滲透,不過一朝一夕,原來可以敗得這樣一敗塗地。所以,赫連明軒和慕容煙雨都愛著,愛的無可奈何。
慕容煙雨低下頭,那種無奈的眼神,仿佛是心裏折射出來的悲傷,自言自語道:“又有何用,這一輩子,我又何必給他多添麻煩。”如果不是愛上她,哪怕就是當一個質子也好,平平安安的,有什麼不好。如果不是愛上她,哪怕就是娶了南宮語汐,有梁國勢力支撐他,有什麼不好。而你看看現在,愛到深處,卻一無所知,何必懷有希望,一個充滿希望的人,有了希望,卻又實現不了,那還不如這個希望,從來都沒有來過,起碼失望會少一點。
小柔看著自家小姐從未有過的這般頹廢的樣子,自己也為她心疼,“夫人,不要放棄希望,你失憶時,他從未沒有放棄你,還把命都親手交給了你,他失憶的時候,你又怎能拋下他,那梁國公主生性殘忍,不擇手段,你怎麼放心讓他一輩子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小柔略帶恨鐵不成剛性的語言,刺激著慕容煙雨的心,“小柔,疊風,你們先回去吧,哦不,你們走吧,走的遠遠兒的,別在回來了,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成親生子,好好過日子,不要像我和明軒一樣,你們等了很久了,本想給你們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可是我無能為力了,對不起。”
“可是夫人……”小柔還想要再上前去勸一勸慕容煙雨卻被疊風拉住,但她實在不忍心看到她這個樣子,她以前那麼風光無限的樣子,所有人都應該羨慕她,可是如今,竟成了這般落魄的樣子,妝也不化,頭也不梳整齊,飯也不吃,就像天塌了的樣子,怎能讓人放心。
疊風搖了搖頭,將小柔帶出了廂房,小柔一臉氣憤地甩開疊風的手,“你放開我,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看著小柔質問的眼神,疊風無奈道:“小柔,你聽我說,主母她需要自己冷靜一下,才能想通你的話,不然,你說再多,也是於事無補。”
“你不過就是擔心你家主子罷了,我家小姐這般心痛,你可有過著急,看著她付樣子,你不知道她的痛苦,可是我知道,我從小就服侍在她身邊,你根本不知道她的絕望,可是我知道。”小柔興許是因為太過擔憂而亂了方寸,眼眶裏淚水團團轉,終於還是流了出來。
疊風一把抓住小柔的肩膀,輕輕把她扳過來,麵向自己,安慰道:“小柔,你別這樣,我理解你,也理解主母的心情,主母想一個人靜一靜,未嚐不好,我們就守在這裏,一直陪著她,我們可以去救出主子,但說到底,要真正救出他,還得要靠主母。”
“那我們先去救主子,先去把他救出來,這樣,夫人看著他,一定會振作起來的。”
“嗯。”疊風應聲,南宮語汐既然是偷偷出宮,肯定沒有帶什麼人手,那麼他一個人去,足夠了,而小柔就先留在這裏。
走之前,疊風還向掌櫃要來了那塊曾經讓慕容煙雨哭笑不得的牌子,就是那塊主子用來惡作劇的,寫著老地方的牌子。
房間裏,慕容煙雨的耳邊不斷回想著小柔的話語,你失憶時,他從未放棄過你,他把命都交給了你,他失憶時,你怎麼能拋下他,慕容煙雨,你怎麼放心讓他和那樣的女人過一輩子,南宮語汐那麼不擇手段,那麼殘忍。可是,是她救了明軒啊,可是,分明她更能保護好明軒,她慕容煙雨什麼都沒有了,可南宮語汐再不濟,還有梁國,據她所知,南宮翎楓已經成功登上了皇位,即便南宮語汐不是真的公主,有了一個皇帝哥哥,她絕對能很好地保護他。
鶴山
那日南宮君清的離開,沒過多久就被南宮語汐發現了,回來時,便問他去了哪裏,他隻說去附近的山上散了散心,沒有什麼的,也並未遇見什麼人。可是南宮君清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總是浮現出那個穿著紫衣的女子,那天見她,略顯狼狽,他的心,似乎還有些什麼感覺。可是他隻把這種感覺藏在心裏,他不可以這樣,他有那麼好的妻子,有這樣好的一個家,說不定將來,她們還會有孩子,那日他醒來,看著語汐到處忙來忙去照顧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日後一定要好好對她,不要再讓她擔憂,他們會幸福地生活一輩子,即使他覺得,自己對這個陌生的妻子,似乎還是感激多一些,至於感情,就交給時間,時間會慢慢慢慢幫他找回那些過往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