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淵卻來脾氣了,我兜這麼大個圈子不就是圖你開心嗎,這副要死的表情給誰看呢!
“去跑圈!”晏沉淵沒好氣道,你不是一不開心就跑步的嗎?
池南音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是人嗎你?這種時候你還要體罰我?
“好的。”池南音敢反抗麼,不敢。
跑就完了。
阿霧扒在她肩頭,緊張地,“音音,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要先搞清楚這個劇情走向和副本開啟的意圖?”
池南音邊跑邊咬牙,“沒啥好想的了,我看這破係統它就是想我死!”
阿霧歎氣:“本AI實名製心疼你,你真的太慘了!”
“我感覺我腦子有點亂,老覺得府上一日世上千年,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了,太瘋狂了,我好難,我太難了,阿霧,你讓我暴斃了吧,我受不了了!”
“音音,你不要自暴自棄嘛,咱們連白月光必死劇情都闖過來了,有啥過不去的!”阿霧給她加油打氣。
跑了一會兒,風吹得池南音醒了些酒,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趕緊跑回雁蘆閣,她問晏沉淵:“狗皇帝為什麼要讓我長姐進宮?”
晏沉淵沉沉歎氣,真不容易啊,你可終於意識到這整件事的關鍵所在了。
不過“狗皇帝”這個罵法,很合我意。
“那日宮宴,狗皇帝看中你長姐的美色了。”晏沉淵。
“色胚!”
晏沉淵又想笑了,她哪兒來那麼多生動又精準的罵人字句的?都跟誰學的?
“我可以見見我長姐麼?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願意嫁給瑞親王。”池南音心地求他開個恩。
“你當我這兒是什麼地方?”晏沉淵這就不大樂意了。
“好吧。”池南音知道他不喜歡生人來府上,也不敢再問了。
可她也出不去呀。
唉。
正當她怏怏地準備坐下時,聽得外麵有廝來報:“大人,二皇子殿下求見。”
“不見。”晏沉淵聽到這些人就煩,想也沒想就拒了。
廝卻有些為難:“大人,二皇子殿下,今日見不到您,絕不回去。”
“那就讓他待著吧。”
晏沉淵抿了口酒,抬手接了朵藍楹花轉在指尖,那麵上的冷情涼薄,懨懨憎色,是池南音從未見過的。
好似這世上所有人在他眼裏,都是讓他厭煩之物,都恨不得統統殺個幹淨。
單是看著,池南音都覺得讓人發寒。
“怕麼?”晏沉淵果然問她。
“其實……還好。”池南音摳了摳手指,聲地。
“為何不怕?”
這咋呢?您和顧淩羽是死對頭,那你不爽他不是正常的麼?擺出這個臭臉色也是理所當然。
我?
我哪兒有資格成為您的對頭啊?我連你的頭發絲兒都打不過。
所以池南音隻道:“反正你不會對我這樣嘛,所以,我就不用怕了。”
晏沉淵手中的藍花停轉,盈盈立在他兩指間,他抬眸看著池南音,好像自己一番心思,沒有白費?
——您誤會了,國師大人!
池南音問道:“你是不是對討厭的人,都特別不願意給好臉色啊?”
“當然。”
“但你身居高位,我記得,大多數身居高位的人都長袖善舞,最擅長和人打交道了,所以你……”
“那是因為他們有所求,故而需要與人交際,而我……”晏沉淵頓了下,嗤笑道,“我百無禁忌,無所不能,無所不有,無所不可。”
池南音咽了咽口水,阪本沉淵您牛逼!
忽然有點兒心疼顧淩羽了是怎麼回事?真要被反派吊起來捶了啊!
“我猜顧淩羽來,是想跟我你長姐的婚事,你想聽嗎?”晏沉淵的心情轉好,突然想發個慈悲心腸了。
池南音眼神一亮,誒?這感情線還能續上?
連忙點頭如雞啄米篤篤篤!
晏沉淵看她這樣子想笑,向她遞出掌心:“來。”
池南音一門心思想著顧淩羽會對晏沉淵什麼,沒作多想就把手搭在了他掌心,還指尖向下一扣,握住了他的手。
隻是入手卻感覺,這個人的體溫好低啊,八月初的氣呢,他的手卻冰涼冰涼的。
氣虛腎虧?不對,他……那個,咳,殘廢呢,虧不了。
“你冷麼?”池南音好奇地問。
“不冷。”晏沉淵好笑,居然會有人問他冷不冷這種問題。
但他輕輕地反握了池南音的手,領著池南音來到隔簾後,讓展危放下竹簾。
池南音做賊似地蹲在他的輪椅後麵,晏沉淵看得奇怪:“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