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長姐就快把你救出來了,你還信我嗎?”
“信的呀,我當然信了。”池南音揚著笑臉點頭。
“那你就乖乖聽話,記著長姐跟你過的,好不好?”
“嗯!”
我可乖了,一籮筐的諂言媚語往姓閹的身上砸!
池惜歌越走越遠,池南音伸長了脖子還在看,又不敢踏出門檻,模樣有點滑稽。
“看好了嗎?”晏沉淵問。
“好了。”池南音縮回脖子,深吸一口氣,堆起柔婉笑意,“謝謝國師大人讓我見長姐呀。”
晏沉淵在心裏冷嗤一聲,你謝我才怪。
你恨不得我被一雷劈死才是真。
你長姐聰明伶俐,竟教了你這種蠢法子。
“推我回去。”晏沉淵罷,展危就閃到了一邊,把推輪椅這等絕對重要的任務交給了池南音。
輪椅好重的!
池南音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推得動,身子都傾斜起來,腳掌使勁兒在地上蹬著,偏偏這砍腦殼死的晏沉淵還一直跟她話,她真的快要喘不上氣了。
看得展危又在拚命憋笑,好慘一池四姑娘!
“你與你長姐關係很好?”
“當然了!她是我姐!”
晏沉淵聽著她這藏不住惱意的語氣,牽了下唇角,又慢悠悠地問:“你知道她想怎麼救你嗎?”
“不知道!但我希望她不要救我!”
“哦?”
“國師大人計謀無雙,我長姐那點雕蟲技,呼~怎麼逃過您的法眼呢,呼~所以呢,我不希望我長姐以卵擊石,呼~”
“原來如此。”
“呼~是的哦~”
她真的要被晏沉淵這慢慢悠悠悠悠哉哉的語氣氣得背過氣兒去了!
他娘的!
經過陰春池時,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湖水,不知道這麼推進去,能不能把這姓閹的淹死!
“展危水性不錯的。”晏沉淵慢慢悠悠悠悠哉哉地。
池南音膝下一軟,這個逼他是不是會讀心術?!
“國師大人什麼呢,展公子水性好不好,幹嘛要告訴我呀~”她裝瘋賣傻。
“防止哪我被心有歹念的人推入池中,試圖淹死我。”晏沉淵抬著眼皮稍稍向上看,頗用了些力氣才忍住笑。
“哈!哈!哈!”池南音幹笑幾聲,掐著嗓子掐出了最柔軟的聲線:“下無人不敬重國師,誰會有這樣的想法呀,國師大人您多慮了啦~”
“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池南音實在是推不動這破輪椅了,輪椅和晏沉淵加起來,真的重得要死啊!
她冒了一身的汗,停下來手臂搭在輪椅上,手指拍了一下晏沉淵的肩:“國,國師大人……呼~不如,不如我們賞賞月再走吧,呼~”
拍完了他的肩膀,才有些尷尬。
她,是,真,活,膩,了,麼?
晏沉淵偏首,看到那隻搭在自己肩上細滑柔嫩的白手。
再看著這隻手,一根一根地抬起手指。
池南音就在晏沉淵的這目光之下,顫抖地收回手,抱著自己的爪子:“我的手很難看的,一點也不好看,你砍了喂魚,魚都不吃的!”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留著吧。”晏沉淵終是忍不住笑意了,嘴角揚了起來。
池南音坐在池邊的石頭上,拍著胸口喘粗氣。
池子裏的荷花開得很好,玉鱗死了之後,那股冷香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現在這一池荷香。
成群遊過的錦鯉看著也喜人。
她以前也經常和碧嬋青檀兩人在池府的湖邊賞鯉的,青檀可喜歡往水裏扔饅頭屑了,看群鯉喋呷,她就興奮得直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