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懶得再話,得越多他誤會得怕是越深,腳下快步離開。
她懷裏阿霧發出一串響亮的“吱吱吱”:“哈哈哈這個二皇子殿下果然是個情種啊哈哈哈,音音你魅力好大啊!”
池南音隔著衣料,用力地揉了它一把!
屋頂上的池澈看著池南音那要翻上的白眼有些吃驚,半晌之後才笑開來,輕聲:“原來她這麼……有趣麼?”
晏沉淵沒話,隻是撚了下珠子,倒覺得奇怪,她怎麼不跟著顧淩羽跑呢?
我都特意晚了一來池府要人了,你怎麼還不跑?
跑啊,你不跑我怎麼弄死這幫垃圾?
池澈望著池南音快步離開的身影,緩緩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她了,若池衡華真將她嫁進了二皇子府,再加之她母族的兵權之盛,這顧淩羽的東宮之位,怕是無人可動了。但還請您不要害她性命,好麼?”
晏沉淵又是那副懨懨的神色了,眉眼之間透著不耐煩。
他真的極厭這些自作聰明的人指點江山,沒帶腦子出生就不要擅自用腦子想問題,可以嗎?
“你應是見過的,那一晚她對我有一飯之恩。”池澈繼續道。
晏沉淵冷笑。
池澈便知,自己這的謊言騙不過晏大國師的九轉心思,隻得道,“她很可愛,這世上可愛的人很少,對吧?”
晏沉淵沒理他,隻是起身掠過夜色,然後臥在那株藍楹樹樹冠間,看池南音一路碎碎念地進門。
反正大家都是蠢貨,不如看這個蠢貨來得有意思,至少她罵人的話花樣百出,有趣多了。
“顧淩羽是什麼驚大智障!放著我長姐那麼好的姑娘不去喜歡,喜歡我?他是不是瞎了,是不是瞎了!”
“吱吱吱!”對對對!
“那個姓閹的指名道姓地要讓我去國師府,我要是真跟他跑了,我怕不是今晚就要暴斃當場,他們能不能對自己的戰鬥力有點逼數的!”
“吱吱吱!”是是是!
“還有池衡華這個老狗賊,做他的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有他那麼坑自家閨女兒的嗎?”
“吱吱吱!”嗯嗯嗯!
她一邊罵還一邊回頭看,好像這樣就能罵給顧淩羽和池衡華聽似的。
都沒察覺她身後腳下有一個巧精致的香爐,裏麵還燃著三支竹立香。
晏沉淵動了下手指,將那香爐挪開幾寸。
她罵得這麼好聽,這麼痛快,若是被這香爐打斷了,豈不可惜?
池南音正過身子來,瞧見了那香爐,問道:“這什麼東西?”
“姑娘!”青檀跑出來,一雙眼睛哭得紅腫如核,拉著她的手抹眼淚哽咽著,“我方才跟碧嬋求菩薩呢,府裏的嬤嬤,放在地上,朝著東方求菩薩最靈了。”
“你們求什麼?”池南音問。
“求你平安呀,聽國師青麵獠牙殺人如麻,我們怕你……嗚嗚嗚姑娘,你可千萬要好好的啊!”青檀著又哭起來了,旁邊的碧嬋也低低抽泣。
然後那爐香,就那麼,無端端地,灑了。
“見鬼啦!”
主仆三人嚇得抱作一團,驚恐地看著四周,又忙不跌地跑回房間,緊緊地閉上了門窗。
晏沉淵有點惱意,抓了一把藍楹花丟過去,破開了所有的門窗。
裏麵的慘叫更大聲了:“你們是不是拜錯方向了,這拜的是鬼門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