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盡頭有一個茶攤,此時三三兩兩的茶客喝著茶,見到重意歡和錦宜時,茶攤小二居然也不招呼,冷眼看著重意歡,隨後便跑到一個身材比較粗壯的男子耳邊嘀咕:“二爺,有兩個肥羊,宰不宰?”
“他娘娘的。”被稱為二爺的男子突然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盯著重意歡和錦宜的包袱,隨後露出貪婪的神色,“這天災人禍的,難得有人從沙漠中走出來,怎麼不宰?村子裏還等著吃飯呢。”
二爺和小二兩個討論地低聲,重意歡和錦宜並不知情,隻稍微地覺得四周的空氣有些過了分的靜謐,為何喝茶的客人一句話不說,時不時還拿異樣地眼神看著她們。
“小姐,我感覺這群人並非善人!”錦宜借著給重意歡倒茶的機會,偷偷地說道,她將包袱放在了腿上,嚴嚴實實地蓋在了衣袍的下麵,因此那茶攤小二和二爺更是眼巴巴地看著。
重意歡見狀,不敢露富,丟了幾個銅板打算走人,卻不想二爺領著茶攤小二,後麵的茶客也起身跟在他們的後麵:“我說二位姑娘,這穿著一身大氣,怎麼喝一壺茶也不知道規矩,就給了五、六、七,七個銅板?你們當打發叫花子呢?”
重意歡從腰包裏取出十兩銀子,她嘴角掛著笑意,絲毫不見害怕:“我姐妹二人出來貴寶地,不知道這喝茶的規矩,這十兩銀子全當道歉。”
她手中拿出十兩銀子的時候,二爺的眼睛就亮了,他伸出後將十兩接過來,在身後眾人眼饞的目光中塞進了胸前的衣服裏麵,隨後看著重意歡點點頭:“這位姑娘倒是識相,隻不過你看我們兄弟多人,要不每人給點辛苦費?”
“豈有此理,你們這是搶啊!”錦宜已經伸出了手,她有些小功夫,想著對付眼前的幾個男子雖然沒有幾分勝算,但是為了重意歡的安危,她打算拚一把。
“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呢?就不如你這姐姐會做人!我們這不是搶,是和你們正大光明的商量,當然你們若是不同意,我們才會實施第二個方案!”二爺伸出兩個手指頭,語氣嚴肅地糾正錦宜。
重意歡將包袱重所有的銀兩都取出來交給二爺,隨後一臉無奈地看著二爺:“這樣吧,我把所有錢都給你們,隻希望你們能讓我們入夥,我們也不想到處奔波,最起碼還有個地方住著。”重意歡的身上大概還有百十兩銀子,她不吝嗇地交出去,看見二爺和身後眾人眼中貪婪的神色,她不動神色地笑。
初開始時,她便注意到二爺和身後的人都是一身粗衣麻布,好幾個地方都打著補丁,而且他們都不是像江湖人士一樣拿著長劍,居然還有人拿著鋤頭,重意歡便斷定他們可能是剛剛入夥的農民,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不像樣的武器。
二爺見到十兩銀子都是一臉滿足,更何況是後麵的百十兩銀子,所以定然不是常常打家劫舍的山賊,隻有從沒有交過那麼多錢的人才會這麼在意十兩銀子。
重意歡這麼識相,二爺自然也不想失去這麼一個朋友,他上下打量著重意歡,見到重意歡一身大戶人家的打扮,他有些猶豫,渴死不知道為何腦子裏突然出現一種思想,拚命勸說他答應,似乎重意歡是那個上天派來解答他們疑惑的人一般。
“行吧,不過我們的村子小,你不要嫌棄。”二爺將銀子小心翼翼地包好,吩咐身後的小二拿住,才想起什麼,詢問著重意歡,“你識字嗎?”
他聽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識字的,不像他們這些人大字不識,婦人平日裏做做女紅,下地做農活,哪裏有時間讀書識字?
“略懂一二。”重意歡點頭,二爺的眼睛立刻亮了,他興奮地說:“我知道你去我們村子裏做什麼了。”
等到重意歡和錦宜到了二爺口中的村子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的眉頭皺起,說是村子,不過是十幾戶人家,皆是穿著破舊的粗布衣,家家戶戶挨在一起做農活,地隻有門前的一大片,隻種植著一些普通的食物,四五個小孩子在其間玩耍,他們天真不知世事,隻有父母看著他們身上的衣服搖頭歎氣,那些孩子的腳上還是單薄的被磨破了的鞋子,腳趾頭都露在了外麵,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
“姑娘,我們這邊家家戶戶都有幾個孩子,因為窮請不起教書先生,你看你不是想留下嗎?要不給孩子們教教書,隻要你願意,您這錢我也不要了!”二爺咬咬牙將銀子還給重意歡,他身後的男子雖然充滿渴望的看著銀子,卻因為二爺的話沒有任何異議,他們的一生已經毀了,隻希望孩子們能健康的成長。
重意歡搖搖頭,二爺以為她不肯答應時,眼中一抹希望的光慢慢熄滅,卻因為重意歡接下來的一席話再次燃起:“你們拿著這些銀子去給孩子們添些衣服,至於您說的當孩子們的教書先生,我答應,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