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程處默這麼一個不要臉的人,就已經是一件很可怕之事了,奈何,還碰上了另一個更不要臉的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就不進一家門啊…”
王管事內心一陣吐槽。
眼前這師徒二人,簡直就是將‘臭不要臉’的精神,給發揮到了極致,偏偏還如此理直氣壯。
搞得好像真是他們東亭賭坊,欠了周牧的債一般。
“既然談不攏,那咱們就報官吧。”
無計可施之下,王管事索性也不想再爭論了。
不如就將此事,交給京兆府來辦。
他相信,有長孫家在上麵,替東亭賭坊撐著腰,他們雖然奈何不了程處默這個大少,但周牧欠的帳,應該還是可以收回來的。
畢竟,契紙上的篡改痕跡,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
“你是不是找打?!”
眼見王管事,直接就不跟他們爭論了,而是坦然地接受報官,程處默不由掄了掄拳頭,心中突然氣得有些想揍人。
他好不容易,才發揮不要臉的精神,希望周牧能免了一筆外債,同時還能進賬。
這般不辭幸苦地拍馬屁,為的就是事成之後,周牧能夠多教他一些東西。
可是誰知道,東亭賭坊的王管事,根本就很不上道!
“別衝動,徒兒,衝動是魔鬼。”
周牧擺擺手,攔住想要打人的程處默,有些意興闌珊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報官好了。正好,我也想跟府尹告上一狀,東亭賭坊私自放貸禍害百姓!”
扔下這句話之後,周牧不做任何停留,立即轉身就走。
程處默聞言,內心一下就豁然開來。
頓時,他咧嘴笑了笑,然後跟上周牧的步伐,故意提高分貝,大聲驚道:“師父,原來這二十貫錢的巨債,竟是這般得來的?”
“不然你以為,原本隻是欠了幾貫錢,為何會變成二十貫之多?”周牧語氣平淡地反問一聲。
“的也是!”
程處默點了點頭,而後,便哎聲地感歎道,“真是沒想到啊,這東亭賭坊的人,膽子是如此之大,居然敢在子腳下放高利貸。”
“待明日進宮,我得在陛下麵前,好好地參上一本。”
“嗯,是要給陛下參奏一本,不然,將來受牽害之人,就不止為師一人了。”
“師父,你就放心吧,徒兒自然不會忘記這等要事!”
“如此最好不過!”
師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著,悠悠然地離開東亭賭坊,霎時就把王管事聽得,渾身上下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放貸,特別是私下裏放高利貸,在大唐是嚴禁的,並且有設置律法來監督。
此事若是被李世民知曉,那不管何人,絕對都是不可饒恕之罪。
更何況,他們東亭賭坊上頭的人,還是長孫家!
一旦此事,被人給抖上了朝野,那不光是他們東亭賭坊要完,隻怕長孫無極也會受到懲罰。
而作為最知情人的王管事,他心中十分清楚,周牧的賭鬼老爹,確實也是借了高利貸來賭錢,所以才會利滾利,欠下了二十貫巨款之多。
這事兒,可不能給抖上朝野!!
因此,王管事立馬拎起長衣,踉蹌地快步追向周牧和程處默。
“周郎君,程大少爺,還請留步,咱們萬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