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漢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程處默，然後又轉頭，看向周牧。
他都不知道，該不該一口答應下來。
畢竟，就眼下的火爆場麵看來，如果他學了籠包手藝的話，那的確是要比賣蒸餅，賺錢得多。
程處默這番話，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提議。
不過，既然周牧沒有發話，陳老漢雖然心有所動，但也沒有貿然回應。
因為在食舍內，終究還是周牧這個主人了才算。
至於程處默，隻不過是周牧的徒弟罷了。
“老叔，要不……你就不賣蒸餅了？來食舍，給我幫個忙吧，你看如何？”
周牧也覺得，程處默這個提議不錯。
食舍內的生意，將來隻會變得越來越火爆，但周牧不會主動下手。
如果有「精通」出現的情況下，那就另當別論。
程處默現在，隻是暫時在食舍內，當一個免費使喚的店二罷了。
可若是有了陳老漢這個幫手，就算程處默日後罷工不幹了，那食舍內的生意，也能不受影響地繼續轉動。
於是，周牧決定對陳老漢發起邀請。
但陳老漢卻很吃驚。
“牧，你的好意，老叔就心領了。隻是你這店內的生意，都是本買賣，何況你還欠著一筆外債，若是我來了，那你……”
至於後麵的話，陳老漢就沒再了。
他相信，就算自己不出來，周牧也能夠明白。
畢竟二十貫的外債，可不是一筆錢。
這得要賣多少籠包，才能湊齊二十貫錢，替他老爹還了這筆外債？
一聽陳老漢在擔心這個，周牧樂嗬一笑：“老叔，你放心吧，外債錢，我早就準備好了，等下午就去還了，你若是不嫌棄我這店寒酸，那就來給我當個幫手吧。”
陳老漢當場大吃一驚：“牧，整整二十貫錢，你都準備好了？！”
由不得陳老漢不吃驚。
二十貫錢，對於一般平民老百姓來，那得是多大的一個文數字！
昨日到今日，才不過一時間而已，周牧去哪裏湊那麼多錢？
該不會是搶的吧？
倒是這時，正在鍋爐邊做著籠包的程處默聞言，不由微微一愣，而後便笑著：“師父，你何時還欠人外債了？居然有二十貫錢！”
程處默一直以為，周牧是‘大隱隱於市’的世外高人，視錢財如糞土。
但他沒想到，周牧居然還欠著外債，數量更是不少。
聽到這個消息，程處默內心莫名就一陣舒坦。
“想來，就算是世外高人，也免不了，要受到錢財的脅迫啊…”
程處默內心暗自偷笑。
誰知道，周牧卻是冷不丁地懟道：“徒兒，你高興個啥，為師的外債錢，不是有你的六十貫學費來還嗎？”
“？？？”程處默突然就猛地一怔。
他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原來，周牧之所以要收他六十貫錢的巨款，來當學手藝的學費，居然是為了這個？
這特麼就很紮心了啊…
所以，自己誤打誤撞，就成了冤大頭？
“咳咳，師父，這事兒都過去了，咱能不提嗎？”程處默幹咳了聲，也不再開腔，變得受到打擊，而是認真地做籠包。
不過他倒是覺得，這六十貫學費不虧。
既能解決周牧的燃眉之急，又能夠從周牧身上學到手藝，隻是他老爹……哎，不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