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諾痛苦地閉了閉眼，也許楚嫣說的，真的沒有錯……她好像……
“好，那我就告訴你，”沈墨寒開口，打斷了葉詩諾的思考，“你也要誠實地回答我一個問題。”
葉詩諾一愣，點了點頭。
“楚沄死的那天……”沈墨寒指了指長廊邊的一個手指沙發，葉詩諾跟著他坐下了，“我沒有在現場……當時我在處理公司的事情，接到她死訊的時候趕去醫院，正好碰上搶救室的醫生走出來說……搶救無效……我聽目擊證人說，楚沄的車子搖搖晃晃，顯然開車人心神不寧。我知道楚沄向來車技不是非常嫻熟，但是不至於搖搖晃晃。後來的事情都是楚嫣告訴我的，她在醫院哭得昏死過去，嘟嘟囔囔地說她姐姐收到了一個光碟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哭，最後開車出門了……”
“那個視頻……”葉詩諾艱難地開口——不會就是自己和沈墨寒的那個視頻吧……
“對。”沈墨寒看了看她的表情，打破葉詩諾的一點幻想，把殘忍的事實用簡短的一個字，陳述出來。
葉詩諾心想完了，這樣說來，不管視頻是不是她寄的，她在楚沄的死上都有責任。因為她是視頻裏的和沈墨寒發生關係的那個女人……楚沄看到這樣的視頻，不傷心絕望才是奇怪啊……
“楚沄是一個……單純善良，完全不諳世事的女孩，我小心翼翼保護她這麼久，她什麼人情世故也不懂，她的世界裏隻有我，所以當她覺得我背叛她的時候，她的世界估計也就塌了……”沈墨寒說到這裏突然住了嘴，不明白自己和葉詩諾說這麼多幹什麼。說了葉詩諾也不會懂，就算會懂，能理解，他也完全沒有說的必要。
今天已經反常太多了，夠了。
“葉詩諾，你剛剛答應要誠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沒有忘吧？”沈墨寒眯了眯眼，問。
葉詩諾頓時緊張起來，但是沒有做虧心事，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你問吧！”
“那個視頻到底是不是你寄給楚沄的？誠實回答，因為我總會查到，等我去查，就沒這麼簡單了。”
葉詩諾抬起頭，看著沈墨寒麵無表情甚至有些陰沉的臉。
如果她說不是呢？他會不會相信……肯定不會的，在那個灌滿冷風的大橋上，她已經一次又一次地否認掉不知道是誰給她安上的莫須有罪名，可是沒有一次，沈墨寒有相信。甚至他都沒有懷疑，十分堅定地相信了楚嫣，十分堅定地把她的人格詆毀到一文不值。這一次……也一樣吧。
“視頻不是我給的，我從始至終都對這件事情莫名其妙，我回到家看到趙亞均在看這個視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還有視頻的存在。信不信……由你。我們下樓吧？”她突然不想聽到答案，害怕是否定，害怕……葉詩諾痛苦地閉著眼睛，感受到自己跳得正快的心跳。
葉詩諾……你是不是淪陷了？你是不是躲過沈墨寒無數尖刀一樣的眼神，唯獨沒有躲過那一道最絢麗柔美的眼波？我看不起你……葉詩諾靜靜地想，對自己說。
剛要轉身，沈墨寒緊跟著在她身後走了上來。以為他又要說些諷刺的話，葉詩諾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沈墨寒的唇槍舌箭了。
沒想到的是，沈墨寒隻是和她擦肩而過，側身往前，走到了葉詩諾的前方，領先一步向樓下的客廳走去。
葉詩諾在原地愣住了，看著沈墨寒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