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故事從我看見大海便結束了,可並沒有,我穿過了那個護欄,翻越希望與光明,看透所有繁瑣往事,可並沒有。
事實是除了我跨出的那半步,一切皆是妄想。
後來的故事由本該由佳講述,不過我懶得去做那些人物對白,大多數時候以一個上帝視角很難真正了解到一個故事所包含的所有感觸,我嚐試了解,用我的經曆和所了解關於過去的記憶,去解讀佳告訴我的故事。
佳告訴我的第一件事便是我第一次和老冉相識。
老冉,按照我們家鄉的習俗,我和他的第二次相遇便會讓我留在那座廟裏,做一輩子的和尚。
這多好。
那時候信得人多,父親也信,但我是獨子,於是父親和老冉商量,讓我認了他做幹爹。
老冉是個和尚,雖是無家可歸的結果,收我做幹兒子算什麼,他連讓我給他一個長輩的稱呼都未曾有過,就這樣一直照顧我。
老冉從未提起過,父親也沒有。
第二年,老冉搬到了河對麵的廟裏,父親帶著我去尋他,年少的我認出了老冉,並非深情,而是第二次的相遇,沒有看到他的改變,在我所擁有的過往中。
那次相遇對我來是偶然的,對於他來也是偶然,隻有對於父親是必然,父親要去和老冉還禮,我作為一個受過老冉恩惠的人並未有過道謝,年少的我認為那是理所應當,後來的我認為那是命運。
如果理所應當,何必加一些不必要的客套,如果是命運,那便不存在什麼恩惠。
現在呢,現在,我隻能遺憾的是在我們沒有那麼熟悉的時候跟他句謝謝,隻會感謝命運讓這一切變得理所應當,我一直承受著他的關懷,他從未索取過。
老冉或許需要個親人,或許已經將我當做親人,或許已經將‘老冉’當做一種對親人的稱呼,我已經不太在意,老冉隻是一個稱號。
後來老冉和佳相遇,對於我是必然,對於佳和老冉是偶然,我介紹他們相識,因為我年少時最好的夥伴,我去的地方他也會去,我將要走過的路他也會走過。
老冉對我們一視同仁,我從未想過老冉會偏向誰。
佳那時候已經開始開車,從倆輪到三輪,他載著我,載著我們可以擁有的瓜果菜蔬,去送給老冉,一路歡笑而去,再歡笑而來。
老冉從來不會拒絕,我們為此慶幸,有可以送給老冉的東西。
在老冉那裏的時間有一半佳也在,不過佳不會在那裏過夜,所以我以為老冉的故事我會比他了解的的更多。
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