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實在(1 / 2)

義父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把他從沉思中拉回了現實。

他慌張地伸手去怕義父的後背,想要減輕義父的痛苦。

雖然他很想知道自己有怎樣的過去,但他更關心義父的身體。

他知道義父病了,而且病得很深。

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是病,人為何會生病。

但他知道這可惡的病,把義父折磨得很痛苦。

他還記得,當他從一個滿是符籙紋路的罐子中爬出來,第一眼看到義父的時候,他是那麼強壯。

一頭飄逸的黑發,一身勻稱的肌肉,配上他那隨風飄逸的白色長袍,仿佛是神祇降世。

可現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義父卻已經頭發花白,枯瘦如材。

這一切都是那可惡的病造成的,他發誓一定要趕走它,他不想看到義父變成現在這樣子,每當看到他這副枯槁的樣子,他的心會很痛很痛。

可是義父卻告訴他,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自上那顆暗紅色的星球,這一切都是魔法本源對背叛者的懲罰,是無法治愈的。

他不管義父是哪個世界的人,也不管哪個義父口中的魔法本源是如何強大。

他隻知道,當他在荒野中蘇醒,爬出那個罐子,也是義父口中的生物艙,凡人的魔法造物。

是義父將他從那些變異的飛禽爪下救了下來,是義父給了他果腹的食物,是義父給了他蔽體的衣服,也是義父把他從危機暗藏的荒野,帶到了現在這座相對安全的基地城市中。

在這座基地裏,義父手把手地教會了他如何生存下去,把他從凡人魔法造物上領悟的符籙之術的本事交給了他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不知道這時誰教給他的信條,但這並不妨礙他按照這一信條去報答義父,更何況義父給了他一切。

當義父劇烈的咳嗽暫緩以後,方遒並沒有如迎來想象中的責罰他,義父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把視線挪到了工作台上,那些已經拆散了,打磨過後,進行了表麵處理的青城-1型零件上。

對於他將符籙材料用表麵處理的工藝滲透進這些純粹的合金零件,這種離經叛道的做法,義父在吃驚過後,不僅沒有責怪,反而是讚賞有佳。

還拿著零件當場向他講解了許多相關的新符籙知識,也不管他有沒有聽懂,如同填鴨一般,都一股腦的向他塞了過來。

急迫,倉促,時日無多義父越是如此做,方遒越是能體會到義父背後的焦慮。

義父過,病會讓他變得虛弱,也會讓他時日無多。

可他卻隻能捏緊了拳頭,無力地看著一切在眼前發生。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義父失望。

還好,他的大腦有足夠的空有,塞下義父教的這些。

他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零件,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也許他還有其它的選擇。

樓下的王叔,病是可以治好的,前提是你要有錢。

他不知道錢是什麼東西,但不妨礙他去得到它。

王叔告訴他,隻要他跟著他一起幹,就能掙到足夠多的錢。

當義父現場教學,把他新領悟的符籙知識全都傳授給方遒後,這才一拍腦袋記起自己找方遒是為了什麼事。

他略微不好意思地告訴方遒,樓下的王叔有事找他,現在已經等了好久,催他快點下樓去。

方遒急忙下樓,一溜煙的功夫,他便從十樓跑到了一樓。

打開大樓的裝甲防護大門,正撞見門口不安地觀察著空王叔。

謝謝地,在王叔等待的這麼長時間裏,沒有讓他遭到變異飛禽的攻擊。

王叔剛一見方遒出來,便把他拉進對麵大樓的地下車庫之中。

王叔不僅住在對麵大樓中,而且區的地下車庫都是屬於王叔他們這支承擔著整個基地東區運輸任務車隊的場地。

王叔將他帶到一個像是東拚西湊而成的鐵疙瘩麵前,指著鐵疙瘩告訴他這就是飛車。

方遒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七拚八湊的鐵疙瘩,既沒有他記憶中普通飛車的流線線條,優雅外表,也沒有他記憶中軍用飛車那粗狂硬朗之美。以貌取車,他懷疑眼前的這輛飛車,和他記憶中的飛車不是一個物種。

王叔看他好奇的模樣,一臉得意地問他有沒有見過這樣的飛車。

方遒老實地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醜的飛車。

王叔驕傲地告訴他這就是飛車,區內獨一無二的飛車,和他平常見到的那些電動裝甲卡車完全不同,是可以飛的。

方遒驚訝地打量著眼前的鐵疙瘩,他懷疑沒有了符合空氣動力學的氣動外形,這輛飛車能不能真正的飛起來。

‘空氣動力學’,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名詞,讓方遒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他不明白自己腦中為何會有這樣奇怪的詞彙,不過他相信王叔也不理解這個詞的含義,隻有掌握了凡人魔法的義父,才能夠給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