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秘境裏空無一人,宮九一行走了很久也未看到賈七的蹤影。
“怎麼回事,醜丫頭人呢?”容華有些急了,天色越來越晚,他們走了這一路別說賈七,就連個人影也沒見到過,“東方月,你不會推算有誤吧?”
宮九捂著胸口輕輕咳了幾聲,很快胸前的血漬又深了一片,含垢忙走過去扶他,“主上,你的傷……”
宮九白著臉淡淡搖頭,“無妨。”言罷宮九抬頭看了眼星象,對容華等人道:“這裏被人布下了一個古老的星陣,有人花這麼代價誘色兒和我們進來,恐怕與解開這個星陣有關。”
“既如此,那就解了這陣。”宮九忙道,“不過一個星陣,還能攔得住我等?”
宮九不言,默默看向了緣,“你怎麼說?”
了緣蹙眉,“莫非星陣有異?”
宮九向周遭看了一眼,“我若沒猜錯,這裏應該是亡國虞燕的故地。”
“什麼?!”容華吃驚不小,了緣也眉峰一聚。
宮九道:“我從進秘境之後就發現,這裏天地暌違,天與地與法不成一體。你們看這附近,表麵暗合陰陽五行,實則不然,五行之間均有偏離。”宮九指著天道,“你們再看天上星,星道交錯,正如一盤棋,棋盤之上共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天元’乃其中心,象征著混元一周天的度數,棋盤上的九個星標座與易理八卦相通,整個棋局用明暗兩種星組合排列,隱含太極陰陽,每顆棋子著在棋盤上,正如繁星在周天的排列陣勢。如此,若我沒估算錯誤,有人費盡心力在這天地之間藏了一個寶物,破了這裏的陣法就能找到寶物所在。”
“寶物?能是什麼寶物?”容華問。
了緣忽然開口道:“貧僧曾聽說虞燕滅國時曾有寶藏外流,傳說得此寶藏者得天下,想必此次華胥陣之圍與虞燕寶藏有關。”言罷,了緣忽然單掌豎於胸前,道了個佛,眉心金剛珠閃爍佛光,佛性超然,容華難得見了緣如此,心知不好,一時臉色凝重許多,但再觀宮九,神色如前,似乎對了緣將要說的話早已了然。
了緣道:“寶藏一出,風雲際會,隻怕世間將再生戰亂,屆時戰火熊燃,生靈塗炭。貧僧鬥膽,望諸位施主以大局為重,萬不可對寶藏心生貪念,從而為禍蒼生。”
宮九微微挑眉,“不破陣尋出寶藏,隻怕這位幕後之人不會交出色兒,如此,也沒有關係嗎?”
了緣一頓,道:“不破陣亦可救人,我能感覺到我的青玉念珠,小七定就在附近,我們大可直接找人。”
宮九淡笑,“如果我說我非要尋寶藏呢?”
了緣掌心一聚,眉間金剛珠倏然發出清冷光華,“那就休怪貧僧出手無情。”
“嗬,好一個出手無情……可萬一這是色兒自己的意思呢?”宮九笑問,“如此,你又怎麼說?是不是連色兒也要一並打殺?”
了緣沉了眸,“小七不會……”
“不,我會。”一道清泠若許的聲音響起,賈七慢慢走入幾人視線,她一身蘇繡妝花的衣裙,裙上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針腳處綴珍珠飾,遠遠看去既精且貴,妙不可言。一頭長發鬆鬆綰成寶髻,發絲間罩以銀蕊,飾以明鐺,更襯得雪膚花貌,傾城無匹。